孤鹜:“……”这位主子最近好像不大正经,前几日盯着陆连枝不放,今日怎地又嫌弃御史相貌差了。
他一头雾水,元莞已踏进殿内,坦然得很。殿内的人坐在案后出神,听闻脚步声后坐直身子,元莞开口道:“陛下方才所言,甚是抬举我了,我并非性子良善。杀刘谨行,陷害你,又杀了元淮,逼你自立,哪里就是良善了。”
元乔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道:“陆连枝想见见你。”
“我也想见见她。”元莞顺势道。
元乔微微惊讶:“是为了那个故事?”
元莞否认:“佳人在前,我本就喜欢女子,自该多见见的。”
元乔沉默下来了,面色沉沉,元莞嘴角勾了勾,又道:“何日见面?”
“明日。”元乔的语气轻了很多,将元莞那句话当真了,她顿了顿,道:“你是否说笑?”
“没有说笑,魏国长公主总劝我出宫寻户人家嫁了,陆家有财,又不沾染朝政,如此你也放心。”元莞不笑。
笑与不笑,元乔都是看不见的。
反是元乔,说不出话来了,看不清元莞的神色,分不清这番话是真还是假,不过魏国长公主提过数次,她记在心,犹豫半晌,喉间堵得厉害,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元莞乐在其中,翻开奏疏,就读了一遍,等着元乔说话,停顿片刻,元乔不说话,她只好又读了一遍,元乔还是没有反应,她恼道:“你可曾听我读?”
声音略大,吓得元乔眼睫一颤,袖口里的手攥紧,低声道:“对不起,你再读一遍。”
神思不属,显然不在心,元莞只好又读了一遍,元乔脑海里空的,就连心口处也空得厉害,她都已忘了奏疏上所言,她想了想,反问元莞:“你如何想的?”
显然是未曾在意,元莞瞪她一眼,蘸墨道:“此事不大,我来就可。”
“嗯。”元乔答应了。
处理小事,元莞显然很在行,这么多年来学的也只有这些。元乔没有出声,听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还有元莞的呼吸声,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人的神色,她阖眸倾耳去听,满目黑暗,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不知怎地,闲暇之际,想起元莞方才的话:“魏国长公主总劝我出宫寻户人家嫁了,陆家有财,又不沾染朝政……”
陆家好吗?
陆连枝是何模样,她都不知晓,元莞在批阅奏疏,她站起身,一旁的若竹走来搀扶:“陛下有事吩咐?”
“太医在何处?”元乔问道。
“太医在垂拱殿内,您要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