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不耐:“你该安寝了。”
意欢撇撇嘴,骨碌往榻里翻过去,抱起厚重的被衾盖在自己身上,故意道:“我睡着了。”
元莞皱眉,实在不解:“我同她哪里相似了?”
元乔扶额:“嗯,貌似不像了。”
两人看了一眼后,各自都摇首,元乔忽而道:“她若天性如此,何必于磨灭她的天真。”
“你想的太简单,现在纵容她,就等于害她。宫城内不缺天真的人,你一时心软,就会酿造她的悲剧,不如眼下心狠,倒可保她一世顺遂。”元莞道。
元乔侧眸望着她,心中揪得厉害,眼里多了些柔意:“宫城里的事谁都做不了主。”
皇帝也不过是困在这里的过客,没有自由、没有人人羡慕的为所欲为,行事前都会度量几番。
床榻内侧的孩子见两人动都不动,转身看着她们:“你们不睡吗”
“你先睡。”元莞安抚道。
“你看还可以睡两个人。”意欢往里侧挪了挪,小小的身子并未占据太多的位置,外间足足可以躺下三人,她热情地邀请两人一道入睡。
元莞睨她一眼:“你先睡。”
“我睡了,你是不是就走了?”意欢想起上次,半夜醒来就不见人,明明床这么大,为何还要跑。
元莞头疼:“不跑,我去梳洗,你且闭眼睡着,明日还要去听先生的课。”
两人对视一眼,一道退了出来,未出殿门就听榻上人不服气喊话:“先生说不可以说谎,说谎要挨手板的。”
孩子不好糊弄,元莞试探道:“要不陛下也留下?”
元乔松开她的手:“我先回寝殿。”
这是生气还是不愿留下?元莞想不明白,懒得去想,当着宫人的面拉她袖口:“药膳喝了吗?”
“没有。”元乔几乎忘了这件事,似是找到借口,道:“我回去喝药膳,你早些休息。”
挽留不住,元莞只好目送她离开,嘱咐若竹盯着她喝药膳。
翌日,宫人将意欢好生送回去,朝堂上发生大事,苏闻提议赵原担任城防军总指挥使。
赵原就是一块石头,焐不热,砍不动,入临安一年多来,许多人在他面前吃了亏。苏闻一提议,不少跟跟着反对,质疑苏闻的建议。
最终决定权在皇帝手里,她略有些迟疑,苏闻简述赵原入城来稳住城防军,以及地方修建水渠,稳固堤坝等难以忽略的功绩。
一时间,大兴殿内无人反驳,皇帝并未直接下决定,而是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