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叹息道:“不知那位在何处?”
“在宫里,想来就在延福宫,可惜见不到。”苏闻见奏疏还回去,余光扫到不管事的周晋,恨得咬牙。
周晋在这件事中是赞成的,上官彧态度不明,唯独中丞与苏闻两人竭力反对。
皇帝没有积压御史台的奏疏,对待御史的态度也尚可,也未曾表态与元莞当真暧昧不清,一连串的动作那让人几乎不明白圣意。
周晋插话:“陛下可曾表态了?”
三人沉默下来,他又提醒:“陛下未曾表态,你们就耐不住性子,给今上按罪名,你们不掂量掂量?”
“陛下处无法探究,唯有从那位身上找源头。”御史中丞开口,下意识看向苏闻:“您与那位有些情分……”
“我昨日去过元府,人不在府上。她知晓我登门之事,若有心必来见我,无心我总不能入宫去抢人。”苏闻没好气地打断了御史中丞的话,此事着实难办。
一个躲着不出面,一个态度模棱两可。
上官彧斟酌开口:“陛下并非幼主,眼下又是太平年,城防军易军后也很稳固,我们何必引起动荡,海清河晏,内外咸服,难不成因这些事搅得大宋不宁?”
御史中丞摔袖道:“难不成听之任之,见陛下做出错事还不劝谏,非臣下之道。”
眼看着他要暴躁如雷,周晋按住他说和:“上官大人并非是这个意思,稍安勿躁,再者违逆今上,也非臣下之道。”
“你、你们……”御史中丞气结,夺回奏疏就甩袖离开。
周晋眼观鼻、鼻观心,回身又找着事情去做,唯独上官彧面不改色,平静地离开。
沉默下来的苏闻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疑惑,上官彧难不成同周晋一样的态度?
政事堂内几人争执的事,传至御前,孤鹜将几人的话都说了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静静等着元皇帝的反应。
元乔静默不语,听后也未曾再问,反问起陆府的事。
孤鹜禀道:“陆大人接到调令后,在忙着收拾行囊,亦在将商铺后续办好,再过几日就会离开。至于陆县主,今日去了魏国公主府,就留在府内未曾出门。”
“她是自己去的,还是魏国长公主邀她?”元乔问。
“想必是自己过府的。”
“嗯,你且下去。”元乔没有再问,孤鹜觑她一眼,谨慎地退出殿去。
他在御前伺候,日日见到皇帝,已有不少人从她这里打探皇帝的心思,想要借此博出头,吵得他不宁。
站在廊下唉声叹气几句后,见到上官彧踏步而来,殿门开启后,他靠着壁柱站着,小内侍走来,低声说了几句,又是哪家大人想见他。
“不见,就说没空。”
被一口拒绝后,小内侍胆颤心惊地退了下去,殿前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