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不如将这个烫手山芋还给元乔,让她自己去处理,是揽入怀抱还是拒绝就看她自己的想法。
方才还是勃然大怒之色的人又给机会,纪蓁显然被她弄糊涂了,当即不敢去应承。
元莞本就不是胆小懦弱的人,占得上风后微微一笑,眸色澄澈,“纪蓁将军大可向陛下表白倾慕之情,陛下看似清冷,实则是一温柔女子,将军若让她动心,我也阻拦不得。但我并非是善良之人,你方才所言地方不平、安抚无效都与我无关,简而言之,除去陛下外我什么都不在乎。”
纪蓁震惊了,听到这番狂妄的话后久久无法回神,在她平静的双眸中渐渐感应到她的不同。这位皇后太过嚣张,置万千将士于不顾,只顾自己享乐。
“殿下心思独特,想来是不会答应臣随陛下回京的事了。”
“正是,我为何给自己添麻烦,身旁之人本就单薄柔弱,再分你一点,我还有什么?”元莞嘲讽。
纪蓁顿时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陛下之姿单薄柔弱?她所有的耐心就要被耗尽了,忍住自己的脾气,起身行礼:“想来是臣叨扰了,臣只当殿下爱护陛下,定会主动为她分担忧愁,不想臣想错了,殿下要的只是自己的荣华罢了。
元莞眯眼笑了笑,语气轻快:“有人道纪蓁将军比我年轻,这是实话,往后会出现很多个年轻貌美的纪蓁,我若一一计较,必然心力交瘁,我何不守着自己的权势过日子,所以纪蓁不用多想,我就是自私之人,做不来大度,不会同意你跟随陛下。宫城之大可容万余人,偏偏就容不下纪蓁。”
简而言之,谁都可以入宫,就不让你纪蓁进去。
纪蓁捏着拳头不敢吭声,两颊用力得牙齿发酸,她被元莞的炫耀欺压得抬不起头来,她有自己的军职与骄傲,身后是整个福州水军,皇后竟用这样的话来欺她。
元莞懒得同她再说,指着角门:“从那里出去,去找元乔说出你的倾慕,或者趁她酒醉,你就自荐枕席。你若跟了陛下,记得别喊我姐姐。”
酒醉、自荐枕席……纪蓁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连礼都忘了行。
元莞也托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纪蓁年少有为,心存傲气,被她这么一气十之八.九去找元乔诉苦。
不过自己并不怕元乔知晓,只好奇她的反应,思来想去,横竖无趣,不如跟上去看看。
出了角门之际,孤鹜闪身在她面前,先道:“您怎地将纪将军气哭了?她身后可是整个福州水军,陛下都得高看几分,您就不能嘴上留情?”
“抢我妻子的人没法留情。”元莞知晓分寸,福州水军又如何,君君臣臣,纪总兵想做什么还需掂量自己的身份行事。
“您或许不知福州的境况、祖宗哎,你去哪儿……”
孤鹜话没有说完,元莞抬脚就走了,将他远远地抛开。
人刚到前院,就见到周暨没精打采地从皇帝处理政事的屋里走出来,手里抱着厚厚的账簿,约摸着查账不顺被皇帝训了。
“侯爷这是被霜打了,腰都弯了。”
听着打趣的声音,周暨抬头望着元莞:“阿莞,这些账簿好难,上官相爷劝陛下纳妃,没空给我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