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需要走艰难的第一步,往后的技术如果有革新就与他无关了!
正想着,少年张苍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先生,为何让我从一一得一开始呢?”张苍看着手里的九九歌,和自己背过的不一样,“不过先生画的这个梯形图,确实看上去很周正。”他仔细端详顾衍拿来的教学生的乘法表。
如今的九九歌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到‘二二得四’止。到唐朝都是‘九九八十一’开头,直到宋朝才有了顾衍熟悉的完整的九九乘法表。
“你在背九九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些困难吗?”从九九开始会让很多本就没有基础的孩子彻底不喜欢数学的,毕竟乘法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讲理解起来本就难。
“是有些。”张苍点头,然后自顾自的说“先生是以一一得一开始,教学生们理解乘法,再记忆后续的乘法规则?”
“万事都是由易向难学的。”顾衍笑着说。
张苍果然反应过来,“所以先生教我们的物理、化学都是些基础?可为何我已经看完了先生在书斋书房里的书,也不见更难的了?”
“是因为先生也不知啊。”顾衍笑着看向失望的少年,摸了摸他的头,“所以,阿苍能帮先生完成未尽之事吗?”
“那先生能为苍做器具吗?能将那些事物放大的那种!”他知道自己的先生很擅长墨者之学,然后又想了想,很快翻出一堆纸,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演算说,“学生看过那些书后,一直觉得很多变化不该是我们用肉眼看到那样,说不定放的更大些就能知道真相了。”
“你试过了?”
“嗯,学生按《墨经》中所言做了冰镜,但还是不够大。而且,冰在冬日还好些,若是春夏秋就不好得了。”张苍直接将自己的实验和困难统统给顾衍说明,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顾衍。
做出玻璃的难度,改变世界的代价,咸阳政局的复杂......
顾衍用自己只能模糊看人的眼睛,看着张苍闪闪发光的眼眸,抿了抿嘴,然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给先生一些时间。”
然后他就放张苍自己去继续看书,跟着来通传的仆人到母亲那里去。
还没进到屋里,就看到顾昭在外间等他。
“母亲看上去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担心你在咸阳的生活......”顾昭看到顾衍来了,上前两步低声和他交代,“既然母亲已经不计较,就再莫要提你不结婚的事了。你在家里的时间也没多久了,不要再惹她生气。”
“衍知矣,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