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的吸收着熊启的经验,不断将自己脑内的情报网扩充。“君侯的意思是,如果要将治粟内史放入农部,军方世家可能会反对?”
“治粟内史掌握国库收支,也掌握着军队粮草的配发,丞相不能简单的将治粟内史放入管理农业的部类里。这样贸然的改变,会使将军们恐慌的。”
“但我已经将国库的收支部分放进了度支中了,并没有让粮食、赋税的分配无人管理啊?”顾衍按着自己的记忆将度支找了出来,将其中写的职责给昌平君看。度支在计划书里就写的是负责赋税、人口统计、和每年的财政规划。顺便说一下,顾衍将国库和王上的私库分开了,这样就可以保证每年有一笔固定的钱用来建设和支付各级官吏、教师的俸禄,而且可以计划每年的用钱量,在年末的时候总结反思。
他想的挺好,但是昌平君却摇摇头,“听闻丞相与蒙将军他们交好,但可能高估了军队对粮草的依赖程度。如今是你知我知,王上知这其中的差别,但若是日后改革时,这样的消息被送往各地,难免会有流言传出。大秦以军队立国,万不可有丝毫动摇。”熊启不敢尝试以任何形式去动摇军心,那王上一定会撕了他的。
顾衍赞同的点点头,他一直认为将军们和王上对军队的管束非常成熟了,没有考虑到一点点消息就有可能让军心动摇。
军队里都是服兵役的百姓,百姓受教育程度不高,很容易被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煽动。他并不像给将军们添麻烦,于是抿了抿嘴,对昌平君说,“我明日会与王上再议此事,君侯要与我同往吗?”这毕竟是熊启提出的意见,顾衍担心熊启不信任自己传达两人商议的结果。毕竟,单独见王上,可以告黑状的好时候。
谁知道熊启拒绝了,“丞相为人端庄持重,启并无疑心。王上更加亲近丞相,如果有想法,定会对丞相直言不讳,若是有启在旁,恐怕有的话就不会细说了。”说罢他哈哈笑了起来,“王上年轻,心思又重,启还是不要平白惹人厌烦的好!”听得出来,熊启是真的信任顾衍,也是真心想要栽培嬴政。
虽然这样的情况有些出乎顾衍预料,不过也不难理解。熊氏是秦国的外戚,在秦国有着非常高的地位,而如果昌平君和昌文君回到楚国,可能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公子,连职位都得不到。能有现在的地位,只能说是因为秦王的信任。他们恐怕是全国之中最希望嬴政长长久久当政的一类人了。
而且,他们都是嬴政的长辈。此时的家族观念非常重,贵族也逃不开。熊启可能真的是将嬴政看成了自己的子侄来培养了,子侄有点小心思,作为长辈当然不会说什么了。
在将昌平君送上车后,顾衍忽然想到自己应该也是昌平君的远方亲戚吧,怎么就不见熊启如此为他考虑呢?
......
“先生将官吏改制的事情交给了昌平君?”第二天顾衍见嬴政时,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决定,嬴政只是疑惑了一瞬,就了然的笑了起来,“先生担心熊氏对百姓不好啊!”
“是。”顾衍也没掩盖自己的想法,“昌平君是贵族典范,不需要臣多言,王上就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百姓。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赈灾之事交给昌平君不妥,贸然独断专行了,还请王上恕罪。”
“先生何罪之有?”嬴政笑着说,“不过是给昌平君找点事做罢了,他做什么当然是先生决定就行了。”
“多谢王上。”顾衍行礼,然后将自己昨天的思考说了出来,“王上,昨日昌平君与臣言农部之事,臣觉得应当在灾民修路的同时,同步建设邮递站。”
“邮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