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见状,语重心长地道:“我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想同夫人讨个商量。”
钱嬷嬷急忙将她迎入寝房,面见曹夫人。
曹夫人见玲珑来了,惊讶问:“玲珑姑娘可是有什么进展?”
玲珑点点头,大义凛然地从怀里取出一条狐尾,道:“我帮钟姨娘收拾床铺时,瞧见她被褥底下满是狐毛,随手一搜,还拉出一条狐尾巴!我听老师傅说过,这狐妖修炼,每百年断一尾而生两尾,不知她道行高深到什么地步,不过可以见得,她修为又是大涨呀!”
钱嬷嬷一听,呆若木鸡,喃喃:“那怎么办呢?咱们要不就把这狐尾丢到老爷跟前,和他禀报一番?”
玲珑郑重其事地摇摇头,道:“不可!”
曹夫人绞着手帕,心思极乱地问:“为何?”
玲珑从善如流地答:“先不说曹老爷信不信这般怪力乱神的事儿,就说这狐妖精刚怀上身孕,夫人就跳出来捉妖打压她。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不都得说夫人居心叵测,想误杀身怀六甲的宠妾吗?”
“是这个道理……”钱嬷嬷一时无言。
半晌,她问:“难不成……让这狐妖把孩子生下来?”
闻言,曹夫人冷笑一声,道:“放心吧,这孩子生不下来。”
见她心里有决断,钱嬷嬷坏笑两下,也不多语了。
玲珑闻言,心道:“糟了!这曹夫人是怕地位不保,想害了孩子吗?得赶紧给钟景提个醒!”
玲珑想套话儿,问一问曹夫人谋财害命的打算。奈何这曹夫人神秘兮兮的,也防了她一手,什么都没往外说。
玲珑不能在她院子里久留,寒暄两句便继续往慧珠院去了。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回屋小憩的曹夫人,隐约瞥见她耳后也有一颗红点,好似朱砂痣。
玲珑没想那么多,她随意瞧上一眼,又心急火燎回钟景那处通风报信了。
钟景早料到这些当家主母的坏心思,一早就有了打算。她从今日起,不再吃曹家伙房里的吃食,一切点心、菜肴、汤品都由她院子里的小厨房忙活。不仅如此,她还会好生筛查慧珠院里的丫鬟婆子,凡是有和夫人院子里的奴仆沾亲带故的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通通赶出去。
为了她肚子里这块宝儿,钟景要好生照料自个儿,绝不会让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玲珑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没能问出曹夫人的计谋,不然你就能更好防着她了。”
玲珑一心向钟景,这让她很感动。
钟景拍了拍玲珑的手,安抚她道:“你不问才好。”
“此话怎讲?”
“你要是问来计谋,我偏偏按照你说的防着她,岂不是还惹她起疑心,怀疑到你头上来?到那时,我们想扳倒她,可就更难了!”
闻言,玲珑如醍醐灌顶,腼腆地笑:“得亏你提醒我,不然要误大事啦!”
钟景见她笑容真诚灿烂,感慨:“我算是知道白老板为何这般看重你了!你这样没有坏心思,一心为人的姑娘,着实世间罕见,是要珍之爱之的。”
玲珑见她打趣自己和白梦来,急忙辩解:“不,我和白老板真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他是主我是仆,天生地位悬殊。他待我好……”
玲珑绞尽脑汁想了个由头,说:“不过是惯爱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做出一副很体恤下属的姿态,仅此而已!”
钟景见她辩解,揶揄地瞧了她一眼,也不多言,打哈哈般一笔带过:“好啦好啦,知道你们清清白白全无暧昧了!”
玲珑听到她满是调侃的玩笑话,一时间愁眉苦脸。
给她拉郎配,配谁都行,就白梦来不成!
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是知晓自个儿被她玷污了,还不得大发雷霆,扣她月俸啊?
使不得使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