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熬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
玲珑疼得睡不着,催促白梦来,道:“白老板,你去睡吧,我没事。”
白梦来瞥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想睡,可床榻在你身下,你的寝房又还在修葺,我去哪里寻睡处来?”
玲珑脑子发懵,没反应过来,白梦来也是可以和柳川同房入睡的。她真当白梦来没有去处了,心里隐隐内疚。
玲珑思忖一番,颤巍巍提议:“那要不……辛苦白老板,在这间房里打个地铺?”
她是在邀他同房共寝吗?白梦来耳尖微微生热,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让人瞧不出真切来。
他心里生出一丝欢喜,转瞬之间,又被莫名的想法压制下去——玲珑这话,是对谁都能说吗?
白梦来问:“若是今晚伺候你的人……是柳川,你也能邀他同房入睡吗?”
闻言,玲珑呆若木鸡。
她口舌笨拙地辩驳:“那……那也不是。”
知她会辩解,知自己在玲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白梦来轻笑出声。
玲珑脸红,还在给自己找补借口:“柳大哥皮糙肉厚嘛,随便去外头睡也行的。白……白老板不一样,身子骨弱,睡外头冻着了就不好了,屋里烧火盆呢,暖和一些……”
白梦来将她逼到死路上去,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着实有趣。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哑着嗓音,温柔地道:“不必解释,我知道自个儿在你心中与常人不同。越解释,越掩饰……至于想遮掩什么,你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呢?玲珑闹不明白。
老实说,她也只是觉得自个儿和白梦来足够亲近,近到可以睡在同一间房里,近到可以掏心掏肺说体己话,所以下意识才说了这样暧昧不清的言语。
见玲珑一脸困惑,白梦来微笑,给她掖了掖被角。就在他弯身帮玲珑整理绣花绸布软枕的时候,隔着她的耳廓,白梦来慢条斯理地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较于旁人,是不同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息微弱而滚烫,好似点点星火,七零八落,散在玲珑的耳朵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