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她一面真是难过登天。

听说陈老爷的大老婆,也就是玉梓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这些年一直是陈老爷把姐弟二人抚养长大,半年前去春和戏班听小曲儿,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魏琪彤,于是便展开猛烈攻势,不出二月便将人轻易拿下。

当然,这也只是下人之间闲极无聊的传言,至于真假还有待考究。

魏琪彤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一二的模样,但或许是在戏班子混久了,活得像个人精,陈老爷也不是傻的,能在他身边站稳脚跟的,绝非善类。

余鹤望着她那一头卷曲的头发,扯起嘴角笑了笑,学着李云龙的样子道了句:

“好听。”

听到动静,魏琪彤停下吊嗓,回头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当谁呢,原来是咱们玉梓少爷的服侍。”

言语间极其不屑。

“嗨呀,您太客气了,您也不赖,服侍着玉梓少爷他老子,咱们彼此彼此。”余鹤戏谑道。

魏琪彤一听这句话,脸色登时绿了三分,擎着她那一对杏眼看了余鹤一会儿,便回过头,不再理会他,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吊嗓子。

余鹤站了一会儿,觉得与其逗她还不如逗陈玉蓉有意思,也觉得无趣,便又背着手像个大爷一样离开了。

苏荷这小丫头还在生自己的气,余鹤同她打招呼她也爱答不理的,倒是乔越良主动跑过来,握住余鹤的手摇了摇:

“荫哥,您替我顶罪的事儿我听说了,我特别感谢您,真的。”

这边人似乎感谢的方式就只有一句“谢谢”,也不知道请人家吃个饭什么的,不过想想也是,他都快穷的吃不上饭了,就他打个水漂都听不着响儿的那仨瓜俩枣,还是留着娶媳妇好了。

余鹤在宅子里晃悠半天,实在是觉得无趣,干脆收拾了东西,早早赶往夜海城。

刚进夜海城,就见这边白天似乎没什么生意,服务生们都在忙着打扫卫生。

余鹤眼珠子一转,打算去找茗敏聊天解闷儿,结果茗敏也没来,说是白天要去女子学校读书,晚上才能过来。

就说嘛这茗敏不是一般人,半工半读,对于当时那个年代的女性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逛着逛着,莫名其妙的,就逛到了殷池雪的办公室门口。

他在外面踌躇半天,还是腆张脸伸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传来毫无感情的一声“进”。

余鹤轻轻推开门,一进去,正和殷池雪对上目光,殷池雪看了他一眼马上低下头,余鹤便哂笑着踱步到他身边。

“今天来这么早。”殷池雪头也不抬地说道。

“今天小少爷和老爷去祭祖了,要晚上才回来,我觉得无聊,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说着,余鹤还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殷池雪旁边的沙发上,扯得屁屁一阵剧痛。

殷池雪没吱声,头也没抬继续忙着他自己手头上的事。

余鹤撇撇嘴,思忖着现在两人的亲密值有多少了,超过五十了么?

“好好坐着,这个姿势,丑。”殷池雪冷声道。

得,别说五十了,估计又掉到个位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