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世界有太多假象,以为自己能够改变结局的假象,以为自己能够拯救世界的假象。
但后来才发现,唯独痛楚是真的。
“我可以答应您的请求,但相应的,您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余鹤把眼泪憋回去,俯视着陈老爷,淡淡说道。
“好,你想要钱或者其他什么,我陈某人绝对不会推辞,救命之恩大过天。”
余鹤笑笑,却漫上一丝苦涩:
“陈老爷,您做东,把我妹妹,也就是苏荷,风风光光嫁给乔越良吧。”
“好,没问题,我会将她当自己女儿一般,该有的嫁妆,我陈某人一分也不会少。”
“一言为定。”余鹤伸出手。
陈老爷马上起身与他相握:“那便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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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大婚那天,远在山村的父母匆匆赶来,看着女儿凤冠霞帔的模样,老人家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余鹤站在不远处,望着娇羞的新娘,憨厚老实的新郎,他特别开心,开心到想放声大笑。
但又特别难过,难过到想放声大哭。
或许,这件嫁衣,再也不会成为她一生的痛了吧。
陈老爷给的嫁妆极其厚实,珠宝首饰绸缎布匹装了整整三大箱子,并且他也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毁了苏荷的卖身契,虽然过程中稍有瑕疵,但也算了却了余鹤的一桩心愿。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送妹妹离开了陈家,开心劲儿还没持续多久,余鹤又要回到那间沉闷的小房间。
一个星期过去了,玉梓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期间大夫来看过很多次,可每次都是摇着头仿佛下一句就是“没救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应陈老爷要求,余鹤今晚就得去夜海城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处理好。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件事——要和殷池雪说再见了。
以往去到夜海城时,脚步总是轻盈的,甚至是带着一丝期盼的,但今日却是特别的。
一到分别之时,往事一幕幕总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还记得第一次带小少爷过来吃霸王时,被殷池雪的手下五花大绑扔在了他的办公室,在他的夜总会闹事砸场子,被他威胁;后来,为了一只根本不存在的海洋球他几乎陪自己跑遍大半个海城。
不可否认,自己恐怕是真的已经深陷于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但因为自己是男人所以一直在骗自己,骗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欢他。
如果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即将分别时又会觉得这么操蛋的难受。
罢了罢了,自己是个男子汉,如果无法两全,那也总要为了心中大义放弃什么。
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上了二楼,正碰到一妙曼身影朝自己走来。
“今天来得挺早呀。”茗敏还是照常同他打招呼。
余鹤看着茗敏,鼻头一酸忽然抬手抱住他。
茗敏愣了下,似乎看出他心情不好,以为还是为了殷池雪迟迟不醒的事,于是忙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老板肯定会很快醒来的。”
余鹤吸了吸鼻子,也回拍着茗敏的后背,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