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书儿归置东西回来,两人撞了个满怀,书儿下意识后退两步,看着耍宝一样狼狈跌坐在地的余鹤,忙委身去扶。
“抱歉,没事吧。”书儿两道精致的眉毛担忧地紧拧起来,即使这样,也非常好看。
“不碍事不碍事。”余鹤撅着腚爬起来,扶着门框主动让开一条道。
不得不说,书儿是真的仙,走路都有一种架云轻归的感觉,衣袂飘飘,翩若惊鸿,而且还会把自己打理的非常精致,但又不娘,看到他,余鹤第一次对“温润如玉”四个字有了具体的概念。
“你要回去了么?”书儿问道。
余鹤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始终不敢正眼看他。
“我送你下去。”
“不不不用,我自己能走。”余鹤一紧张都开始结巴了。
他忽然有点能理解刚才戏时紧张到同手同脚了。
“那我便不送了,您有时间再过来喝茶。”书儿微微颔首,笑得恰到好处。
余鹤一瘸一拐下了楼,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来青楼做小倌呢?太可惜了诶。
下楼的时候,客人走了大半,没先前那么热闹了,再加上不少人酒过半旬,都喝得迷迷瞪瞪的,像条死鱼一样黏在椅子上撕都撕不下来。
若廷还坐在角落里守着那壶大红袍,碟子里的花生米少了一半。
“太……少爷,咱们走吧?”余鹤扶着腰,有气无力地过去喊了他一声。
若廷一见他这架势,忙起身扶着他,接着回头看了看楼梯,诧异问道:“皇叔没和你一道下来么。”
余鹤摇摇头,笑了笑:“没,他今晚不回了,不用等他了,我们走吧。”
若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日落西山,余鹤带着若廷还有那个一直在自我悲伤的小太监找了间客栈住下,所有人都不发一言,只是闷着头走路,气氛是说不出的沉闷。
腹部替殷池雪挨了一刀,屁股又因为偷窥殷池雪和书儿而摔成了两瓣,但是有什么用呢,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余鹤坐在客栈后面的花园里,吹着料峭春风,像只小鸡仔一样瑟缩在角落。
天际的月亮弯弯的好似那人笑眯眯的眼睛。
余鹤叹了口气,搓了搓手。
当时从九零年回来的时候,殷池雪说把自己的情思给收走了,如果真的收走了,为什么自己现在又这么执着于他呢。
还是说,这本就是注定的,无论是哪一个殷池雪,自己最后一定会喜欢上他。
但是怎么办呢,如果自己最后一定喜欢上他,他却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而消失,那么自己呢?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好诗,好诗~”
正当余鹤沉思之际,旁边突兀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