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伸手接过钱袋,笑了笑:“这还多亏了娘娘慷慨相助,我母亲的病已经稍见起色了。”

熹淑妃捏起桌上的精致银匙,慢慢搅动着红茶,眉眼低垂:“做多少事拿多少钱,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出野点点头,对熹淑妃拱了拱手:“那娘娘,我先回王府,出来太久怕引起怀疑。”

熹淑妃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这时候,房顶上趴了不知多久的白衣男子缓缓将瓦片盖好:

“想不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野怎么也不会想到,戏时临走前对他说自己要去城门口接书儿过来,其实早早就埋伏在了熹淑妃的寝宫房顶,只等他自投罗网。

而戏时早就怀疑宫里有内奸,自打上次太子被绑架之时他就稍有察觉了。

因为当时出野的表情太明显了,那种略带不安的。

而且,自己作为专业的暗卫,当时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仔细想想便知其中猫腻,肯定是这小子动了手脚。

不成想这次过来埋伏还真有意外收获。

想着,戏时跳下房顶,绝尘而去——

回到王府的时候,殷池雪正坐在寝房里发呆,戏时在门口敲了好几遍门他都没有察觉。

“王爷,属下斗胆冒犯。”戏时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殷池雪就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一块桃子蝴蝶的玉佩,眼珠一转不转,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王爷诶。”戏时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殷池雪堪堪回神,一抬头。

戏时却发现他们家主子眼睛红通通的。

他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殷池雪忙整理好情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戏时点点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俯身贴到殷池雪耳边,将他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讲给殷池雪。

“王爷,要不我现在就把那封信换回来,我估计这个时间秋兰已经去了熹淑妃那儿了。”

殷池雪望着手中的玉佩,忽而间想起那男人说的:

“只要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离开了。”

“不必。”殷池雪果断说道。

戏时愕然:“这是为何……”

殷池雪攥紧手中的玉佩:“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且这件事你也不要再管。”

“可是,淑妃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如若我们不先下手为强,您岂不是要坐实了同瑜贵妃偷情的罪名?王爷,这种罪名一旦坐实,就再也翻了不了身了啊。”

戏时眉头蹙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之前还在秘密部署计划的殷池雪,今日却说翻脸就翻脸。

“我会解释,但如果无人相信,那便就当是我确实这么做了吧。”

说罢,殷池雪摆摆手:“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