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光着小腿沿着浪花走在海边,感受着浪花温柔包裹脚底的感觉,只顾得享受的他,甚至连心爱的单反都随手扔在了一边。

殷池雪站在一边凝望着他,任凭海风卷起他的长发。

从一开始对他的厌恶,到后来为了照顾孕妇情绪的无奈,再到现在,看着他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殷池雪觉得,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他从地上捡起余鹤的单反,打开看了看他之前拍的照片。

却意外发现,这小子拍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各种背景,各个角度,就像是用爱意堆积起来的储存卡。

殷池雪笑着举起单反,冲着还在一边努力追赶海鸥的余鹤按下了快门。

这么看着镜头中那张静止的笑脸,就会觉得,这个人,无礼又暴躁,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考虑别人,都是在妥协,只是不知出于面子还是为了维护尊严,要故意做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希望别人能够高看他,尊重他。

就像喜剧的本质核心是悲剧一样。

所有的坚强也都是眼泪堆积而成的。

殷池雪缓缓放下单反,半晌,倏然间疾步向那个孩子走去。

余鹤好不容易引.诱了一只小鸽子飞到他的手臂上,刚想抬手摸一摸它的小脑袋,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扑了个踉跄。

一瞬间,海边的鸽群惊叫着四散起飞。

余鹤一回头,铺天盖地都是殷池雪身上散发出的浓烈信息素,像是跨越千年的松山雪原,盲目的希望能在里面探得出路。

但最终还是沦陷于此,被暴雪深深掩埋。

“不是,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鸽子弄来的么。”他佯怒道。

但心里却是齁甜的。

“喜欢鸽子么?”殷池雪将脸埋在余鹤的颈窝中,瓮声瓮气地询问道。

“喜欢啊,其实动物都挺可爱的,不管是两栖类还是哺乳类。”

“你喜欢我可以把院子改造成动物园,只要是国家允许养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能弄来。”

余鹤撇撇嘴:“别了,就咱俩这懒劲儿,那动物园的味道都能当生.化武器了。”

殷池雪也跟着笑笑,手慢慢摸下去,摸到了余鹤的手,然后抓住举起来——

望着他无名指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两枚戒指,晚霞的余映下也被染上橘红色。

“回去吧?天黑了,马上涨潮了。”

殷池雪柔声问道。

而余鹤也是难得的没有非得和殷池雪杠两句,直接点头就答应了。

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有了前车之鉴,余鹤可不敢再不洗澡就上床,上次差点整脱.肛,再来一次估计得直接升天。

泰国的太阳很毒,余鹤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四肢和身体都晒成了两种颜色,再加上自己隆起的小肚子,这么看着就像反背了一只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