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这半年,书法的进益实在是斐然啊。”
郑沅并不扭捏,只端庄的谢了:“多谢夫子夸赞。”
江掌院问道:“可是在家日日练习?”
郑沅答道:“若说练习,学生练得不算多。只是学生的祖母,说学生心不静,要求学生日日抄一篇经书。若说学生的字有进益,学生以为,是因从前的写字都是临摹,可如今有了夫子的教导,便知每一笔每一划该是如何起落。再假以时日练习,便能有这些许末微的成绩。”
书法夫子听她自谦,更是满意的点点头。
诗赋夫子亦是点头,只叹道:“但是,你的词做得不好,我且不能算你合格。”
郑沅答道:“学生考试,夫子评阅是应当,自不能按照个人喜好来评判。学生从前只背得多,很多诗词连意思都不能掌握,全凭猜碰,如今仅仅只能在评诗上略有长进,作诗词却是颇有些艰难。”
诗赋夫子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很是温和了:“嗯,做事情不能太急躁了,我观你作词,还是有些急迫感,虽是能理解,但任何事都需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紧接着是舞蹈,洛城并不看重舞蹈,甚至有人觉得舞蹈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罢了,是以虽然开了学科,用心学习的人也不算多,学得好的,就更少了。
郑沅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个合格。
一天拿下了四门,虽然都只是将将合格,但也很不错了,明日只用再过一门,下半年便可以继续留在洛城书院了。
嘉阳县主除了马术武术,亦是门门都将将合格,只冷笑一声:“她今日是碰运气,原本那书法,可算不得她合格呢,还有武术,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哼。而且琴艺棋艺绘画,都不是她擅长的,我看她明日定然是没戏。”
旁边的贵女悠悠说道:“那可说不准,有后门自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郑婉不是说了么,她父亲可是掌院的关门弟子。”
郑沅抬了抬眉,只心下疑惑着,并未曾做声。
回了沐春堂,她想了许久,还是喊来宁嬷嬷问道:“嬷嬷,你可知我父亲是江掌院的关门弟子这件事?”
宁嬷嬷想了许久,摇摇头:“并不曾听说,老奴是跟着先夫人从悦城来的,且知道将军是拜了姑娘您的外祖父做师父,是习武。而且将军一个武将,虽说略有些学识,可并不算好,怎会拜在一个翰林掌院门下做学生呢?”
郑沅点点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若说教授过一二还正常,可今日郑婉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父亲他是掌院的关门弟子。”
宁嬷嬷问道:“会不会是幼时跟着掌院大人学过?”
“那算什么关门弟子呢?”郑沅茫然片刻,“我干脆去问祖母好了。”
但祖母身子不大健旺的样子,郑沅没有问出口,倒是偷偷拉着琳髻问这事。
琳髻踌躇片刻,方道:“姑娘莫要拿这话去问老夫人,当年掌院的关门弟子,并非是将军,而是姑娘的二伯父。”
“二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