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死了。”
琳髻原本是跪着的,这会儿瘫软下来变成跪坐,许久才喃喃:“是啊,所以他死了。”
郑沅站起来长叹一声:“姑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祖父祖母那样逼迫大伯父致仕,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现下我毫无证据,做不了什么,生母过世已久,那些过往想要找也难,但我不会放弃,绝不会。”
等郑沅走远了,琳髻才流下两行泪。他那样温和,每次回来都围着她喊:琳髻姐姐,我想吃鸳鸯酥,姐姐给我做吧。
她好久好久,都不曾做鸳鸯酥了。
第二日,郑沅照例去了学院,倒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觉得郑沅太过狠心,家中姐姐昨日才受伤了呢。
不过现下帮郑沅说话的贵女也是不少,直说郑婉那等子姐妹,不要也罢。
郑沅认真上完了课,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等中午的时候找到周依秀,问道:“你……你哥哥今日上课没有?”
周依秀摇摇头:“没有,他手虽然能动了,但是不能太用力。昨天又不知跑到哪里去扯了筋骨,现下被我祖母拘在家里。怎么啦?你找我哥有事?”
郑沅缓了缓,只摇摇头没做声。
她不是想找周皓轮,她想见的是谢玄,昨天听卓欣的意思,谢玄分明是旧伤没好,昨日却还用那样的力气去救她们。可是她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出来有谁能让她见到谢玄的。
大喇喇说出来似乎不太妥当,好似听说谢玄的友人不算多,周皓轮算是一个,所以她才想着不然来寻周皓轮。
既然不在,那只能另想法子了……卓欣?
郑沅冲周依秀招招手,示意她靠拢些,问道:“你……与卓欣熟不熟?”
周依秀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郑沅,问道:“你你你……你看上卓欣了?”
郑沅赶紧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啊!”
周依秀严肃的问道:“我听说昨日,是卓世子送你与你祖母去回去的?沅儿,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难道连我都瞒着吗?”
郑沅垂头丧气,难怪今日学堂上,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是误会她与卓欣了?想也不可能好不好。
她实话实说:“其实昨日救我们的人,是谢玄。而且他为了救我们,受了重伤。我找你哥哥,找卓欣,都是想去看看他怎么样。”
周依秀缓过神来,这也正常,如今郑沅与谢家是一丁点儿往来都无,自然不会自己跑去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