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槐犹豫着说道:“可是母亲,您平日不让大嫂与两位侄媳妇过来请安,大哥一家是难得相聚,听闻大侄媳妇又怀上了,这等喜事……”
老夫人轻轻抬了抬眉毛:“我早就说过了,若他致仕,我便认他,否则他便不是我儿子。你非要认他做兄长,那你便去吧。”
郑伟槐面露难色,锦嬷嬷忙道:“将军且去吧,老夫人该歇了。”
郑沅与郑芷站在门口,对郑伟柏夫妇行了礼,二人颔首笑了笑,均没有做声。
倒是二嫂发出一串笑声:“哎呦,咱们沅儿都是县主了,身份不一,可不敢受您的礼呢。”
郑沅眉毛都没抬一下,只说道:“二嫂说笑了,家礼不可废,更何况我是给大伯父与大伯母行礼。至于二嫂与我是平辈,便不多礼了。”
郑芷犹豫片刻,虽说是平辈,但原该互相见礼的。她往二嫂身上瞟了瞟,只站在郑沅身侧,如同木头人一般。
二嫂咬了咬牙,扭着身子进去了。
等郑伟槐匆匆过来,忙不迭道歉说是耽搁了,又问道:“四弟妹怎么不曾过来?”
赵氏依旧是温良如初的模样:“四叔今日归府,原本我们说是要等,但四弟妹说她们等着便是。你大哥怕你久等,这才带着我们先行过来。”
郑沅听了这话,立时出了门对丫鬟说道:“去厨上说一声,四老爷与四夫人还不曾来,二位老爷是要等的,先不必上菜,上些茶点过来。”
说这些话,既没有问过大房的意见,也没有问过父亲的意见。
赵氏勾了勾唇:“没想到才月余不见,沅儿都这般能干了。”
郑伟槐笑了笑,没做声。
赵氏瞟了郑芷一眼:“不过芷儿倒是沉默多了,可是生活上不大顺畅?”
郑芷赶紧摇头说道:“多谢大伯母关怀,芷儿一切都好,现下跟着先生学课业,又跟着姐姐学着管家。”
赵氏若有所思,与郑伟柏交换了眼神,便不再出声。
郑伟柏呷了口茶,与郑伟槐论起现如今的时事,倒是一如既往,仿佛压根没有分家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叔一家方过来了,却是大包小包过来,只拱手说道:“大哥三哥,是弟弟来晚了。”
郑伟柏脸一沉,问道:“四弟这是何意?怎么看着四弟,不像是过来吃团圆饭,倒像是搬家啊。”
郑伟炎笑了笑,拱手说道:“大哥哪里的话?母亲在哪里,我自然是在哪里。”
郑伟槐倒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老四辛苦了,数年不见,清减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