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舒漾在噩梦中醒来。

尽管她已经拼尽全力来暗示自己，可还是被惊醒。

相较于经历过那些恐怖的绑架案，还是没有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眼前来的震撼。

她眼睁睁地看着周琴将那把匕首插进温老爷子的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周琴可以面不改色的就杀掉一个人，甚至不惜代价伤害自己。

可以见得，周琴的恐怖，正是因为幕后那些人更加恐怖。

在他们的命令下，无数人被迫死去。

她穿好鞋子下楼喝水，喝了半杯才心情平稳下来。

转身想重新上楼的时候，去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舒勉，“表哥？”

昏暗的客厅，没有人开灯，只借着窗外的月色，她能看到舒勉蹙起的眉头。

她又拿起一个杯子接了水放在舒勉面前，“表哥，你是一直没睡？”

舒勉摇摇头，满眼都是红血丝，“刚才做了噩梦。”

“你也做噩梦了啊。”舒漾叹了一口气，不等舒勉询问，她主动说道：“我总是接二连三的梦到温老爷子被杀死。表哥，你说如果我那天没有去温家，是不是温老爷子也不用死？”

“漾漾，你人总是习惯于把自己放在事情的中心位，总以为这件事情如果这样做会不会比较好。可当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能够在下意识里做出最优选择就已经不错了。用为什么还要去想如果做出了另一个选择会是什么结果？既然没有选择，那又有谁能知道另一个结果会比现在更好？”

舒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况且，温老爷子的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他们想栽赃在你身上，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最终结果都是这样。”

舒漾坐下来，让自己沉在沙发里，“那你呢，你又为什么睡不着？”

舒勉也没打算瞒着她，“在知道王妈说的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去查了，那是真的。前天我回了家，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家宴的事，你猜发生了什么？”

舒漾沉思深刻，“伯父不肯说？还是说了？”

“都没有，我只是刚提，他就晕过去了。”舒勉苦笑道。

如果是拒绝沟通，或者是随便编一个理由，都还可能是真的有苦衷，可他直接晕倒了。

“表哥，还记得你刚才跟我说的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有必要自己陷入深渊，剩下的只有面对和接受就好了。”舒漾紧盯着舒勉。

舒勉笑了两声，“没想到你现在看得比我通透。”

“表哥，我想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