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碑一事引起举座哗然。
有些人家争着抢着把钱送进大夫所,在这因为瘟疫而一片死气沉沉的费阳城,是难得的鲜活气。
杜京涛看着那陆陆续续如流水般送来的财物,只觉得脸疼。特别是他的对头康大夫在那边清点财物的时候,还时不时眼神挑衅于他。
本就因为瘟疫之事内心急躁的杜京涛因为这两天的气急上火,嘴角长了个燎泡,一碰就疼,而一疼,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因为不想看见康大夫的得意嘴脸,他饭也吃不下了。
“哼,你们以为立功德碑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县令那边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清风道长和夏大夫可在?”
虞梓瑶侧头一看,发现是那位主薄。
清风道长走上前。
“我等在此,不知主薄大人找我等何事?”
“县令大人听闻功德碑一事,想请道长和夏大夫过去一叙。”
汪县令找人?
虞梓瑶和清风道长都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很快就跟着主薄走了。
他们几人一走,顿时大夫们就窃窃私语起来。
杜京涛对着康大夫勾起唇角。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他不认为汪县令找上清风道长和虞梓瑶是什么好事。
*
而事实上,汪县令确实有些不悦几个大夫绕过自己弄出了这么大个动静。
“听闻最近两位大夫在城中闹出的动静很大啊。那功德碑一事,我也听说了。”
汪县令是个瘦削的中年人,虽然面相普通,但是透着一股儒雅气息,只是隔了一层帘子,在这采光不好的屋内,他坐在上首,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而话语中,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是虞梓瑶知道,如果解释不好,虽然功德碑一事依然会进行下去,但是他们这些大夫恐怕会不好过。
清风道长真想要开口,结果汪县令眉眼一抬,看向了虞梓瑶。
“我还听说,这功德碑是夏大夫提出来的。小小年纪倒是聪慧。”
虞梓瑶正端坐在清风道长的下首,闻言抬头微微一笑。
“只是大梦初醒后突然灵光一闪罢了。
毕竟此时捐钱是为了这费阳百姓,这是大功德一件,自然应该留下些字句让后人瞻仰。
只是立功德碑是大事,必然是德高望重之人才能主持举办。
所以我斗胆,希望县令大人可以亲自主持建立费阳功德碑。”
“亲自主持?”
汪县令的声音意味不明。
“是,汪县令您尽职尽责,在费阳瘟疫横行之际还留于费阳城,竭力救助费阳百姓,让费阳虽然封城,但依然井井有条。
这亦是大功德一件,没有您,费阳城怕是早就乱套了。
哪还有我的用武之地,所以这立碑之事绝对非您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