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的话中透着丝丝的疲惫,这一条路艰难无比,可是大家都没有退路,不得不争。
魏王心眼极小,记得有一次圣上在肃王写的大字上多圈了几个红,魏王比他们都大许多,早已不在一起念书,可是他得知后,居然指使人将墨水全部倒在了那张大字上。
福王不说,那就是个提不起的,礼王眼高手低,自视甚高,自认为天下除了圣上,就他最聪明,连一直殚精竭虑替他收拾残局的严相都不放在眼里。
“崔家如今怕是站在了大哥背后。”
想起萧晚之的那些话,肃王将她的话又转述给了闻承。
“她说杨荣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一见到崔昉就叫崔大郎君救命。杨荣这样不成器的东西,怎么能与崖岸高峻的崔大郎君有交往,他怎么能肯定崔大郎君能救他。
这定是他认为崔大郎君是自己人,怕是大哥早就嘱咐过他,哪些人不要去惹,哪些人他要敬着。
崔齐虽然极聪明,却也极为谨慎。看他所有事都置身事外,一幅清冷的样子,其实就是过于势利。
要是当年萧正不战死,这个枢密使,怕是轮不到他做。”
闻承抬头,不确定的道:“你说,嫂子会不会也这样想?”
“以前我认为她没有这个脑子去想,现在就不敢肯定了。”肃王想着她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忍不住蹙眉:“崔齐在打仗用兵上,现在朝里没几个比得上。就算萧正死得蹊跷冤枉,只怕圣上也不会动他。”
过了好一会,肃王才继续道:“而且,崔齐家立族不过两代,族谱还薄得很,整个崔家,也就崔齐能拿得出手,到今日才多了一个崔昉。”
闻承翻着手中的账册,默然。
如果是大家族又有兵权,这是十分令人忌惮的事情,大周不就是这样开国的么。
肃王转着手中的茶杯,只得暂时将那些烦恼抛到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了账册,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比现在户部记账的完善许多,也不用那么辛苦的理账,烂账死账更是清楚明白。”
闻承想到这段时间在户部理账的苦楚,恨恨的道:“只是不能便宜了徐仲甫那老狐狸,你看他万事不沾滑不溜秋,打着纯臣的旗号,其实一直有所偏倚。上次粮草的事情偏向了魏王,按照他那小心的性子,这次应该就偏向你或者礼王了。
春闱的事他插不上手,那这次的记账方式,你卖这么大个好给他,也要他拿点诚意出来才是。”
“他一直想入相王堂,只是朝廷的五位相公都齐全,还有崔齐,他要想挤进去怕是难。”
肃王冷笑道:“三哥最近一直很热闹,忙着四处会文,沾染了那些举子文气,以后应该写得出策论了。”
闻承噗的一下哈哈笑了起来:“可怜严相,这次春闱点了他主考,他为了避嫌不好出来,可是没关系,礼王将这些风光仇恨都给他拉齐了。”
严相为相多年,怎么会不知礼王的脾性做法。
礼王是圣上的儿子,圣上了解自己的儿子,严相更能揣摩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