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甫这些时日忧心不已,朝廷开始向农户预买时,三成银子,七成给盐,不硬性规定绢匹数量,预买绢匹的价格也略高于市价,农户不用为朝廷预支的本钱向朝廷支付利息。
可随着大周朝开国越久,宗室越来越庞大,光是勋贵的俸禄支出都占了大周整年财税收入的一半,可朝廷能收上来的税却越来越少。
朝廷越来越穷,不得已开始向农户收取预支的利息,这时候已收到了两成息,再这样下去,朝廷不仅仅会压下预买绢匹的价格,预支给农户的现银与盐,怕是也会成为一纸空谈,等于强行让农户纳绢。
唉,要是这样下去,徐仲甫有些不敢去想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
“老大,你不懂就闭嘴!”圣上冷冷的盯着魏王,训斥道。
魏王见圣上发火,忙低头告罪。
“爹,您可别生气,大哥在军中多年,不清楚赋税这些事情是正常的。”礼王忙说道。
礼王看似在替魏王辩解,其实跟他指着魏王鼻子骂他是粗鲁武夫,不懂帝国财税这些要紧大事有什么区别?
圣上闭了闭眼睛,他想起广济大师说他几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蠢,其实他的儿子又何尝不是一个比一个蠢?
一个锅配一个盖,绝配么,谁也不亏了谁。
“老四,你怎么看?”圣上直接跳过了坐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福王,目光炯炯的看着肃王问道。
“儿以为,现在银子倒是小事,关键是得有粮食,还有筹措御寒的衣物。”肃王躬身答道。
圣上微微点头,还好,至少他的儿子不是全部蠢得无可救药。
礼王见圣上对肃王满意的神情,心里一急,忙说道:“银子怎么不是小事?粮食还有衣物这些难道花银子去买?”
“哦?难道三哥有筹措银子的办法?”肃王看着礼王问道。
“筹措什么筹措,城里的富户家里银子堆满了山,你看那个商人张大桶家,小妾生了个儿子,往外散的喜钱都是用箩筐抬的。商人无奸不富,既然刮了民脂民膏,那现在大周有难,民有了难,难道他们不该出些血……。”
“啪!”
一本奏折砸在了礼王的脑袋上,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砸了回去。
“你要怎么让他们出血?进屋去抢拿着刀逼上他们的脖子?”圣上冷冷的看着蒙着头懵懂的礼王,怒骂道。
礼王缩在一边去,再也不敢吭声了。
“圣上,臣认为,几个王爷都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枢密使崔奇这时缓缓开了口道:“魏王爷有领军的经验,可以带人去营救百姓。肃王爷与礼王爷倒可在京城筹措钱粮与御寒衣服,再差人送过去。”
“不可,下雪路上难行,等京城筹措到钱粮再送过去,只怕那些人早就冻死饿死了。”郑相眉头微皱,直接反对道。
“那该当如何?难道现在有粮食衣物运过去?”司相看着郑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