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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江澄溪眨着眼睛,想看清这旋转攒动的人头。

整个酒吧似乎都天旋地转了……

而这成了她醉倒前最后一丝记忆。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盏奢华精致的古典吊灯,这是江澄溪一直喜欢的风格。叫人想起一些欧洲老片中风韵犹存般隐隐约约的中世纪调调。男人那优雅的鬃卷头发,紧紧的绑腿,胸前衬衫的褶皱繁复层叠,袖口镂空的蕾丝花边,—切都华丽到妖娆。

江澄溪淡淡微笑,昏昏沉沉地闭眼。

可下一秒……不对!她猛地察觉过来,脸色大变。她的卧室里从来都没有这种古典吊灯的,无论是在自己家里还是贺培安那里,都没有这种灯。

如—橱冷水当头浇下,她倏然清醒过来。这间套房的摆设明显是酒店,酒店……c黄尾凳上搁着她凌乱的衣物,是她昨日穿过的。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赤裸,可是她犹不相信,指尖颤抖地缓缓掀开了薄被。 ,。

她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她真的一丝不挂,什么都没穿。身体的异样告诉她,昨天她和一个人上c黄了。可是那个人是谁,她根本记不起来。

记忆的片段都是漆黑模糊的。那个人的吻,热热的,不停地吻她。她被他压在身下,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她随着他不停翩然起舞,婉转缠绵……

但恐怖的是,那个人的脸,此刻的她,抓着头发想了半天,却毫无一点印象。昨晚的一切似乎都在黑暗中发生,一切又都在黑暗中结束。

这个人到底是谁?陆一航吗?还是贺培诚?她根本不能确定。

如果不是陆一航或者贺培诚的话,那还有谁?可能是任何一个男同学?或者酒吧里那么多男人之一?

这个念头方涌起,她便如有蛇爬上背脊,身子嗖嗖地发冷。她双手捂脸,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贺培安知道了,会怎么样?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贺培安对她说的那句:“你如果敢的话,我就把你的脖子拧下来。”江澄溪的身体顿时打摆子似的发抖。

贺培安跟她,素来倒也算是“相敬如宾”。若不是最初他强迫她结婚时那么残酷冰冷,偶尔他淡淡含笑的时候,她也会涌起他是个谦谦君子的感觉。但江澄溪清楚地知道贺培安不是,她见过很多场面上的人物对他的恭敬模样,他显然绝对不是个吃素的。

除了这个,她心里头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难受,仿佛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江澄溪手足无措了许久,才想到要打给王薇薇。王薇薇显然还在睡觉,说话都口齿不清:“唔,澄溪……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打我电话……”

江澄溪的上下牙齿都在咯咯打架:“薇薇……你……昨晚什么时候……跟我……分开的?”

王薇薇懒懒地打着哈欠:“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她似来了精神一般,提高了分贝,“你昨晚不会是跟贺培诚、陆一航其中一个在一起吧?我昨晚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不见你们了。”

江澄溪只觉得自己的心噔的一下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深处。到底是陆一航还是贺培诚?她难不成真的和他们其中一个上c黄了?!

王薇薇还在那头说:“你不说话就表示是真的。喂……喂……澄溪,你在听吗?”

她脑中一片空白,挂了王薇薇的电话。

她怎么会这个样子?!江澄溪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真想闷死自己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了神,颤抖地穿好衣物,找手机,拨了陆一航的电话。可是很奇怪,手机已经关机了,怎么也拨不通。她找不到陆一航,也无法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他发生了什么。

还是贺培诚呢?这回倒是打通了。贺培诚的声音低哑:“澄溪?什么事?”

打是打通了,然而江澄溪却胆怯了。她根本不敢开口跟他确认,停顿了半刻,她最后问出口的只是一句:“你……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贺培诚在电话那头一笑:“你不记得了吗?”

这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江澄溪再也问不下去了。万一不是呢,不是的话,更加糟糕。因为不是的话,说明可能是酒吧里的任何一个人!

酒吧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江澄溪无力地捂脸,怎么会这样呢?!她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贺培安的,她也不止一次想找人演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但仅仅也只是想做一场戏给贺培安看而已,并不是想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