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岑洛璃送走,在车上按了好几通的电话,她就是不接。忽然想起从来,她老是打电话给他,他嫌烦了,索性关机。当真是自私的。
一路上狂飙地赶到她那里,按了门铃,原以为她会不开门,结果她很快就开了门,但没有请他进去。很平淡的问道:“什么事?”
他好一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过来的一路上 ,他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想见到她。可真见到了,所有话却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质问她,为什么跟秦慕天吃饭?虽然他非常非常想知道答案。
不想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汪水茉浅浅地笑了笑,语气却是拒人以千里的:“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要休息了。请回吧。”当着他的面,她将门关上。
屋子里空荡荡的,好静,静得让她觉得难以安心。她怔怔地站着,一直保持着关门后的那个姿势。他说过要与小宝和她一起,但是他忘记了,他从末说过要与她结婚的--她讥讽又苦涩地笑了出来,她又期待了吗?若是没有期待的话,那心底深处为何会不停地涌出酸涩呢?
机械式的洗了澡,温热的水当头淋下,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或许男人天生就花心的,恨不得自己可以三宫六院。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做皇帝呢?左拥右抱他永远不会嫌少,最好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实在不必对他过于苛求。
却不知道为什么在c黄上,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是这个姿势不舒服,就只那个方向不对。最后索性起来,到了客厅。
目光落在了小宝和她的生活照上。从小宝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拍了很多的相片和dv,她当时还不是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可现在,却只留下眼和悲凉。恨他当年的绝情,他如果有一点点想要留住她的话,他们的生活早已经是另一番结局了。小宝呢,更不会这么多年没有父爱?
她何尝没有想过去找他,可她只要想到他分手后连小小的一通电话也没有给过她,也从未想着要与她联系,她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了。她宁可抱着他曾经爱过她的幻想,而不要去接受他根本从来没有爱过她的现实。否则,她实在无法撑过那么无助的日子。
在c黄上辗转半响,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猛地从c黄上起了身,走到门边,微微开启了门,他想必很少吃到这种闭门羹吧。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的,她以前也是,总是习惯与迁就他。可是,他呢?
门fèng越拉越大,她的身体仿佛被人用魔法棒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他竟然还站在门口!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竟然没有走。靠着墙,神色阴沉,在吸烟。他的脸忽远又忽近的,好象在雾里。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带着清淡的烟味。很多年前,他在加州的公寓里,总喜欢时不时地抽上一根。然后用带着烟味的嘴巴,在她身上乱亲。她最讨厌了,每次嫌恶似地把他赶下c黄:“去,去,洗澡去--------”如今回想,仿佛像是发生在梦境中般不真实。
两人无言地圣礼着,她忽然垂下了眼皮,他因站得近,只见她细如蝶翅的睫毛微微地在抖动。他的眼里带着莫名的笑意,因为她开门,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个举动,但这表示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有力地回荡着:“我跟岑洛璃吃饭,是因为我想跟她解除婚约。”他一直记得她临走时的一瞥,冷淡的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她一直都是个醋坛子。以前看见有女生接近他,都会跟他发脾气。这次这么关键的时刻,若是他没有讲清楚的话,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了。
他前段时间回京里,除了工作上的布置之外,另外就是约了岑洛璃出来好好谈谈。希望能友好的解除婚约。她没有正面回复,只是表示需要缓冲一段时间,再给了答复。今天她来上海,他请她吃饭,正好也问她的答复。或许岑洛璃只是想以退为进抑或是为了其他,他他只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已。
她猛地抬起了头,后退了几步,冷淡地道:“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他与岑洛璃的事情,与她没有半点干系。她没有必要站在门口听他与他未婚妻的故事,也不想听。
她现在就像只浑身带伤的刺猬,让人又气又心疼。他带着愧疚地道:“可是你有权利知道。”她有权利?她有什么权利?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她扬起头,冷冷地道:“言柏尧,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并不是你能掌控的。别人也是人,并是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回头就回头,你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的?你为什么不能站在对方的角度想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