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笑着道:“岑小姐,你真的找错人了。”岑洛璃冷笑了起来:“我想我请的私家侦探还不至于用移花接木的方法来糊弄人,这些照片怎么回事还是要请汪小姐解释一下。”

汪水茉看着她道:“岑小姐,这是言先生的问题,与我无关。你如果想知道答案,你可以直接去问他。”她起身,准备离去。

岑洛璃亦站了起来,冷冷地道:“汪小姐,我奉劝你一句,言家不可能会接受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汪水茉回过头,与她对视:“岑小姐,今天我来见你一面,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言家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岑洛璃冷笑着道:“汪小姐,只要你跟他在一起,言家的事情又怎么会与你无关?希望你明白,就算我跟他解除了婚约,言家也是不会接受一个带拖油瓶的女人的。”

汪水茉本是想请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的,毕竟言柏尧跟他的事情,从来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但她竟敢说小宝是拖油瓶。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轻笑道:“岑小姐,不知道是你给的指示不对,还是你请的侦探社太过蹩脚了,你没有查到最重要的东西。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从美国加州查起。我保证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我儿子他不是拖油瓶。这三个字你若在言柏尧面前提起的话,我相信你们的婚约会解除的更快。另外,事实上如果你能让他离开的话,我还会深深地感谢你!我先走一步,再见。”

岑洛璃自然是个聪明人,一听就几乎就明白了过来,竟微微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她拉开了门:“我没有任何意思。再见。”再柔弱的女子,在自己的孩子的前面都是一只老鹰,为他抵挡一切的伤害。

无论岑洛璃是否还会继续请侦探社跟踪他与她,但相信她以后不会再找自己了。她跟言柏尧要怎么牵扯,与她无关。如果没有人愿意陪着起舞,再好的戏码也会被架空吧,不论如何,她不愿意陷在别人的戏里费力表演。

她不愿去想岑洛璃是否真的会去向言柏尧要解释,若是岑洛璃不在意言柏尧,今天怎么会将她约了出来?可就算她在意,并且真的查出了小宝的身世,对她而言,事实只会是更加残酷----水茉肯定她是不敢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事情上,她清楚,以言柏尧的强势,小宝这个秘密在言家也保留不了多久了。

回到了屋子,小宝还在他那里,偶尔两人的欢笑声从微开的门里透过来,更显得她这一头冷冷清清。

她怔怔地回了卧室,继续方才的整理。转头忽然发现了异样,c黄上竟然多出了一个纸袋子,外面是黑色的logo,应该是品牌的名字,但她这么瞧着,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迟疑缓慢地打开了纸袋,将东西取出,白色的小纱裙,典雅美丽。另外还有一件鹅黄的小针织衫,分明是她方才在车子里注意到那一件衣服,心底的某一个地方一抽一抽地又在隐隐生痛了。原来他也看到了,原来他也还记得,仿佛心事被人窥视,心里微微泛起异样的波澜。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就如同一个影子,时刻不停地出现在她面前,早上给她和孩子送早餐,接送孩子,还跟闹钟似的一天两次提醒她吃药。比如现在,曼霓正等着她在文件上签字,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响起了叮叮的短信声,提醒她有短消息未看。她仔细地浏览了一下文件,这才签好名递还给了曼霓。果然,手机里是他的简讯:“中药时间到了,记得喝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透着屏幕出现在了眼前,她看了一眼,放了下来。

抬头,只见曼霓还没有走,见她放下了手机,这才报告道:“汪小姐,晚上你有一个饭约,是请设计院的人吃饭,对了,要带上小顾吗?”她沉吟了一下,道,“不用了,让她早点下班吧。”

最近发现顾真真有时候有些精神恍惚,忽笑忽皱眉头,大约是在恋爱吧,恋爱中的人多半是如此,容易患得患失。工作应酬最是头痛了,还是让顾真真舒舒服服地早点下班,跟男朋友约会吧。

曼霓知道一向来不喜欢应酬,所以能推的都尽量帮她推掉。这个推不掉的话,就表示很重要。她是没有法子逃掉了。

下班后,她带了曼霓和负责设计这一块的项目经理一起过去。设计院过来的全部是男性,见了她们,态度很好,皆笑容满面的。梁经理给双方作了一下介绍:“汪小姐,这位是顾之森总设计师。”

顾之森这个名字,她倒是熟悉的,因负责她们项目的总设计,所以通过几个电话,人倒是第一次见。竟然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笑意绵绵地伸手与她相握:“想不到汪小姐的声音好听,人竟然也如此的年轻漂亮,真是失敬失敬。”笑的时候,眼里头仿佛有流星滑过,竟分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