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吃那油条?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要吃对面那家的油条,阿昊就不会被摩托车撞飞……”她泣不成声,泪珠零零落落。可他多少听明白了,那个叫阿昊的男孩子被摩托车撞飞了,因为后脑着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治身亡了。
“那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与温姨一样,一瞬间,以为是阿昊回来了。可是我冷静下来就知道不是了。你跟他除了外表有六七分相似之外,性格什么的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是想与你接近,想通过你接近已经不在的阿昊。”
他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是妒忌,还是心疼,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握着门把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叹口气,转身抱起她。
卷起了她的裤脚,果然,白嫩的小退处一片淤清。又去药箱里翻出了红花油,替他揉擦。她趴在沙发上,仿佛是一只倦透了的猫咪,发丝垂着,遮住了她的脸。
他的头低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弄到耳后,手指轻抚上她的眉毛,她的脸冰凉如水,他的指尖也能够感觉到,他却说不出什么是感觉,是怅然是失落抑或是难受,可心里却知道与她在一起的一年,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做谁的替身,因为她与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是不同的。
他与水茉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水茉没有给他任何发展的可能,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且他也没有发展到无法自己的地步,所以大哥挑明后,他就抽身退出了。不可否认也曾经难受过。但那种感觉和这个不同,那种感觉有难以置信加上有些被欺骗以及不被接受的难以释怀。可与她在一起,却是他放纵自己的。或许开头是他卑鄙的,若不是那晚他在酒吧喝多了酒,不知怎么就到了她这里,利用她对自己的感觉……
他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c黄上,又取了薄被,替她盖好,这才道,“睡吧。”她听话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他原先一直不明白的,照片里的她为何如此的落寞和悲伤。与平日里的阳光灿烂一点也不一样。那是因为她心上一直有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很深的伤疤。
一直不明白的,她在那一天为何会煮那么多的菜,那么多的汤?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天一定是阿昊的生日,也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一直紧锁着书房的门,从不让他入内。
原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个人都是各自故事里的主角,是谁也代替不了的,所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伤口,或轻或重,或深或浅,都只有自己知道而已。
也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如此香甜的觉了,梦中有潺潺流水,鱼儿欢跃地在游戏,空气里满满地都是花开的味道,小鸟叽叽喳喳地歌唱。
她嘴角弯弯的,自顾笑着,突然,画面一转,一个人的背影正独立远去,她猛地追上去,喊道,“柏天,柏天。”可那人转过脸来,却是阿昊,与记忆中一般灿烂笑道,“真真,要幸福哦,我在天国,看着你一直幸福下去。”
不,不,她想抓住他的手,,却一脚踏了空,啊的一声,她叫着醒了过来,只见屋内已经光线明媚了。
有人跑进了房间,拥住了她,声音温柔溺人,“怎么了。”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她轻靠了上去,放心地闭上了眼,“我做梦了。”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摩着她的背,“不要怕,只是个梦而已。”她伏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那么的紧,似乎害怕下一秒,他就会离她而去。
这日,他和合伙人为了一个游戏的成功上市,犒劳了所有的员工,地点选在一个法国餐厅。他来过几次,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突然发觉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带她来吃饭。
自两人和好后,他反倒对她越来越牵肠挂肚。而她,似乎也真实起来。他有时候去得太晚,也学会给他脸色看了。甚至有时候就背对着他,来个不理人,一般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无赖了起来,手脚并用……
他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是八点多钟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吃好饭了,等一下还有活动,估计回去肯定要超过门禁时间了。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决定索性把她拖出来一起活动算了。
出了包厢,到了与大厅相连的转角处,向玻璃窗外望去,是一个城市的绵绣繁华,流光溢彩。摸出电话,手指熟练地按了几个号码,拨了出去,她很快接了起来,“有事吗?”语调压得很低,不大像在家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