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言语,眸光静静地落在他右脚上,因打了石膏的缘故,厚而笨重,大约连移动半份也难。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你好好休息。”他轻“恩”了一声,定定了看着她,如痴了一般。
空气里是如此的安静,他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他是幻想过她来医院里看他,可那也仅仅是他的想象而已。他心底极清楚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是如此的恨他,怎么会来看他呢?可如今她真实地出现了,他只觉得此刻是如此的美好,内心酸涩,反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昨天,他被抬上担架,想再找寻她的身影。可她却早已经消失得无踪影了。他一直知道她不想见他,连瞧他一眼也不
良久,她开口打破这份宁静:“昨天谢谢你-------祝你早日康复。再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离去,背影一点一点地远离。
他张了口,却只是哑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能说什么,他可以说什么。让她不要走吗?今时今日,他早已经没有那份资格了。能这么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对他来说,也是种绝望的奢侈了。
一直到她拉开门,他才总算发出了声音:“小乔------”她的手似乎停顿了几秒,亦或许这只是他看错了。她没有回过头,径直离去了。
她一进电梯,整个人就后悔了。自己估计跟谢小珊吃饭的时候喝多了,居然发了神经,来了医院。
好吧。她这样对自己说:“确实是他救了你。你去看他,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可是就算这样子告诉自己,但自己为何还是会心烦意乱呢!
她去了酒吧,一个人喝酒。拿着酒杯一个人静静地依靠在落地玻璃前的吧台上,欣赏着锦绣繁华的一城夜色。
有人靠了过来,风流倜傥地道:“能一起喝杯酒吗?”她缓缓转头,只见那人一双放电的桃花眼正微微眯着,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眼里头不乏欣赏之意。
她也算是见惯男色的,可此等美色一入眼,心里也不禁微叹了口气:哎,又是一个女性公害。
淡淡地朝那人一笑,仿佛是了然一般,慵懒地道:“你们赌注是多少?时间是多久?”那人眸色微变,仿佛对她更感兴趣了一般,挑了挑眉毛:“什么?”
她笑容益发明媚灿烂,娇艳可人,可却带着一丝明了:“帅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那人又挑眉一笑,耸了耸肩膀道:“我不明白!”
她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反正如此的无聊,当做游戏也好。转头朝他方才过来的大致方向轻飘了一眼:“你是不是跟你朋友打赌,可以在多少时间搞定我?现在还剩几分钟?”
那人轻笑,伸手将手中的酒杯与她一碰:“佩服,佩服。”她回以他浅浅一笑。五彩十色的光线忽明忽暗忽红忽蓝地投在她身上,卷发杏腮,带着说不出诱人风情。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无比老实兼诚实地道:“还有十五分二十一秒。”她又轻饮了一口,闲适地道:“那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我有个提议,你看如何?”
他盯着她,万分感兴趣的样子:“什么提议?”她懒懒地道:“十五分钟内,我们携手而出。我帮你赢得比赛。”那人一笑,明显同意此提议。
她又缓缓地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一半的赌金。”
那人轻扯了扯嘴角,极力忍着,大概是从未碰到此种情况吧。可却又忍不住,终是笑了出来,连眼角也弯了:“ok!成交。”说罢,将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潇洒地仰头一饮而尽。
出了门口,她停住了脚步,将手从他臂弯里移了出来:“好了。只能陪你演戏演到这里了。再见。”
那人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表情,道:“你很有个性,也很有趣。我们交个朋友吧。”她歪着头看着他,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笑一般,摇头拒绝:“不,我对你没有兴趣。”
那人挑了挑眉毛,似乎不大相信:“哦??那你为什么配合我?仅仅为了赌注的金额。”他十分确定从来没有跟她透露过赌金数字。
这个人大概是对自己的长相相当的自信兼自负。她无所谓地耸了耸双肩:“我只是觉得太无聊罢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除了无聊,还有那个人带给她的挥之不去的烦躁感。说罢,转身离去。那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第一次碰壁吧。
她竟然连再见也懒得说。因为是确定不会和他再见吗?从头到尾,她似乎对他真的没有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