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安说:“谢谢照顾,给你添麻烦了。”
钟静言挑眉,直言不讳道:“知道是麻烦为什么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温从安不接话,默默垂下眼睑。
钟静言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过分,继续说:“你的人缘也真够差的,难道没有可以投靠的朋友吗?遇到这种事情,随便找朋友帮个忙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温从安咬着泛白的唇,心底一片漆黑。钟静言的话正是温从安昨晚在仍有意识的时候所想的,因为她发现,除了父母之外,她根本没有可以投靠的人,到底是她做人太失败,这么多年居然连个朋友都没有。
钟静言说:“说你软弱吧,你还挺倔强。”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钟静言应了一声,刚刚那位姑娘便开门进来,俯身在钟静言耳边说了些什么。钟静言不动声色道:“你先出去吧,我这就来。”
“是。”姑娘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钟静言瞟了一眼c黄头桌上的白粥说:“待会儿把这碗粥喝了,身子骨是自己个的,自己个不心疼可就真没人疼了。今晚你就睡这里吧,放心,某人不会来,你可以睡个安稳觉。”钟静言站起身,又说道:“忍气吞声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记着,有些人的鼻子,是可以蹬的。”
如果不是莫时容,钟静言怎么可能知道去找她?这些温从安明白的。但是他那么强硬,心比石头更硬更冷漠,任凭她在冬天的楼梯间坐了一整夜都无动于衷,温从安又敢奢望什么?反正她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就行。
温从安强撑着坐起来,拿起放在c黄头柜的瓷碗,放在身前,手指捏着汤匙轻轻搅动着细软的白粥。钟静言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并非没有道理,她没有人可以依赖,所以要心疼自己,她要好好活下去,才能从莫时容身边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