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最近网上很火的对视游戏。”又解释，“看着对方的眼睛，谁先躲开，谁就输了。”

说完，他就瞬也不瞬地凝目看来。

这游戏听着很简单，而且，许燃视力25，怎么可能输。

同样瞬也不瞬地看过去。

很快发现，自己被他压在下面，位置上就失去了先天的优势。

顾池眼睛眨也不眨，身体却没有定住，而是边对视边往下贴近。

终于，在离得实在太近后，许燃忍不住侧头避开了。

“你在耍赖？”

许燃推他胸口，坐了起来。

“我躺着你坐着，不公平，平起平坐地再来一次！”

顾池翘了翘唇角，“可以。”又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视线。

许燃稍矮半头，为了显示公平，他手臂杵在腰后，让身体微微向后倾斜。

这样，两人的视线就处在同一水平线。

许燃用手撑床面，保持重心，睁眼盯着顾池的眼睛，也学他刚才，靠近后逼他闭眼或者侧头。

刚刚第一局输得太快，这一局，许燃自觉掌握主动权，从容不迫地逼近对方。

往前几厘米，男生面容上的一切细节就袒露眼前。

纤长的睫毛下，莹润的眼眸直勾勾看过来，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却在许燃靠近时，敏捷地转动了一下眼球。

许燃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好似被这下打乱了，努力睁着眼睛，继续往前靠近。

很快，彼此的面容只隔着一节手指的距离。

男生的皮肤干干净净，脸颊上浅色的细小绒毛在柔和光线下，好像带着光泽。

一道独属于对方的炙热，跟自己的呼吸缓缓汇合后，沿着鼻腔蹿下，注入心口。

耳畔本来也安静，但这一刻，连窗外呱噪的蝉鸣都一起远去。

万籁俱寂。

时间也好似缓慢。

除了对方淡红微启的双唇，仿佛已经看不见其他东西。

除了胸膛里剧烈的心跳，仿佛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终于，在鼻尖感受到细腻温热的触感时，许燃意识到一件事。

他想亲吻顾池。

这个念头显现，瞬间便化为一柄小锤，敲醒了许燃。

他突兀地往后拉开距离，让自己的鼻尖迅速离开对方的鼻尖。

呱噪的蝉鸣和流逝的时间尽数回归。

对面的男生微微敛了敛眼睑，掩住清亮眸里的些许光彩，却依旧没有眨眼或者避开视线。

但被这一下打乱，继续游戏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

正想眨个眼认输，对方先一步错开视线，声音和缓地开口，“还是你比较厉害。”

听他认输，许燃放松下来，使劲眨巴眼睛，缓解睁了半天之后的干涩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