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连连咂舌,说不愧是支书,果真财大气粗,一千块钱说拿就拿了。
孙玉厚则是一直沉默,然后说道:“这钱咱不能要,没这个说法,不就是婚房嘛。”
“新窑箍好以后,你和润叶直接住进去,我和你妈还是住这老窑,这老窑不破不漏,也挺好。”
许慧点点头,“就是,不然传出去,平白叫人家传我们孙家的笑话。”
少安摇摇头,“这咋行,你们住老窑,让我去住新窑,这不是戳我的脊梁骨嘛。”
于是,一家人又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
孙玉厚坚决说自己不去住新窑了,就守着自己的老窑,少安也说他们不去住新窑,那他也一直住在老窑。
可惜,不论他们怎么争执,后天上午,田福堂就带着五六个工人上门,开始自顾自的量地方,准备给他们箍新窑。
少安当时在上班,还不知道情况,等到原本的工人跑到地里通知孙玉厚以后,孙玉厚当即扔下锄头就跑了回来。
“嗨呀,支书,你这是干甚了嘛,少安的婚房咋要你来箍嘛,我都和少安说好了,我和孩他妈就住老窑,新窑让少安和润叶住。”
孙玉厚一过来,就赶紧说道。
田福堂背着双手瞥了他一眼,笑道:“水娃,你好长时间没和我说过这么多话了。”
孙玉厚愣了一下,点燃旱烟,语重心长道:“没这个说法,你快叫这些人走了。”
田福堂呵呵笑了笑,“这你就别管了,我田福堂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别说只是箍孔石窑,就是哪天把双水村给变一变,我也不是不敢做。”
孙玉厚麻缠了好一会儿,却始终奈何不了田福堂,这事儿就只能按照田福堂的意愿来做。
而他们这么一说,旁边看热闹的妇女也知道了是咋回事儿,关于这件事的八卦很快就朝四面八方传了出去。
孙少安和田润叶要结婚了,听说过年就结呢。
田福堂要自己掏腰包给自家闺女箍一孔新窑。
这孙家好运道啊,不仅娶了润叶,还能白得一孔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