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笑了笑:“熟能生巧嘛,很多时间都是摸索着挤出来的,你对于钱的渴望越迫切,送外卖送的肯定也越快。”
“根据我的观察,你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人,下基层体验生活能体验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余平安不想解释什么,点了点头:“多谢李师傅最近的照顾了,明天我就不来了。”
余平安只是宅居外卖的众包配送员,并不算是固定编制。而且他现在的本职工作还在摸鱼外卖那边,周一到周五是要正常上班的,只有周六日调休才能偷闲来体验一下宅居外卖。
摸鱼外卖的外卖员都是5天的工作制,每周调休两天,不一定是周几。
余平安毕竟是下基层来体验生活的,所以在这方面获得了一点照顾,把调休安排在了周末。
余平安骑着电瓶车往回走,本来还在想这两天的辛苦,冷不丁一抬头,竟然遇到了一个熟面孔。
“咦,这不是王老师吗?”
余平安停下了电动车,招呼的对方也停下了电动车。
两人身上都穿着宅居外卖的外卖服,彼此对视,有点照镜子的感觉。
余平安有些诧异:“王老师,您之前不是说要写一篇关于外卖的论吗?那您这是”
王老师笑了笑:“是要写论的,而且论都快要写出来了。只有深入调查过之后才有发言权嘛,我是白天送外卖,晚上写论。”
余平安恍然:“我还说自己体验一下外卖员的生活之后跟您分享一下,帮助您写论呢,没想到您竟然亲自上阵了!”
王老师是汉东大学的一位青年讲师,教授社会学。
他还是有用a和兔尾直播的合作讲师,在许多社会问题上都有非常独到的见解。
见余平安说起论,王老师掏出手机:“你看,我的论都快完成了,这是论的摘要。”
余平安接过手机,看到论的标题是“数字控制下的劳动秩序”。
而副标题就切入论方向了:“外卖骑手的劳动控制研究”。
从摘要上看,这篇论是从组织技术和科学技术视角,对外卖骑手的劳动过程进行研究。
平台公司看似放弃了对骑手的直接管理,实则是为了淡化雇主责任,劳资冲突也被相应的转嫁到平台系统与消费者之间。
数字控制从实体的机器计算机设备升级为虚拟的软件和数据平台系统,通过潜移默化的收集分析基础数据,并将数据结果反作用于骑手,使劳动秩序成为可能。
数字控制不仅削弱着骑手的反抗意识,蚕食着他们发挥自主权的空间,还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参与到对自身的管理之中。从而导致资本控制手段不仅从转向霸权,而且从实体转向虚拟。
简单的看完摘要,余平安第一感觉是很深奥,有些难懂。
但是他相信仔细琢磨一下这篇论,至少能将自己所面临的困惑解答一半。
宅居外卖出的这期视频,余平安也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