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乖乖地点头,“阿姨你去吧。”
简悠悠啧了两声,快速蹿进里屋换衣服,这孩子是她发小兼闺蜜卞夏未婚先孕生出来的,那男的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自己还有媳妇,专冒充单身汉骗社会上的小丫头。
知道了那男的骗人之后,卞夏和简悠悠不光闹大,还闹得他丢了工作,据说他妻子也要和他离婚,他是个体面人,做生意的,要脸,所以被她们闹得怕了,就想给钱了事。
卞夏不要他的臭钱,要他下跪磕头认错,这才算了,只是却没想到怀了孕,发现的时候都有三个月了,这个没心肝的自己大姨妈没来都不记得,最后卞夏没舍得,和家里闹得翻天覆地,这孩子到底是生下来了。
最难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卞夏每天早起出摊,去校门口卖煎饼,收入还不错,她家里爸爸生病去世,剩个妈妈前两年也瘫了,卞夏每天忙活一老一小,苦是苦了点,但是过得很幸福。
况且卞夏和简悠悠住对门,两个人从小就要好,上一秒打架打得鼻口窜血,下一秒还能一起分享一块糖的关系,卞夏最忙的时候,正是简悠悠大学毕业,她现在是个社会闲散人员,所以每天都准时地送小团子去上学。
白天去妈妈米线店里帮忙,晚上再接小团子回来。
简悠悠和卞夏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起合伙开一个店,她们经常一起做一些小手工,耳环吊坠手串还有发带等等,这些便宜的小玩意在小女孩之间很受欢迎,在昨晚之前,两个人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但是简悠悠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她昨晚经历了那些神奇的事情,现在口袋里抓着那个钻石项链,拉着小团子的小手,慢悠悠走在老旧的楼道里面,心想着把团子送去了幼儿园,今天再去把这钻石项链给卖了,就能够和卞夏商量一起开店的事情。
把小团子放在后车座,简悠悠白衬衫,牛仔背带,头上扎了个小揪揪,黑框眼镜架在秀挺的鼻梁上,哼着歌从小巷子出来,阳光打在她常年不太见光的瓷白皮肤上,洒下一路青春鲜活的影子。
将团子送到幼儿园之后,简悠悠又骑车拐向另外一条路,人行道上林荫不断在她身上流动,她一手把着车把,一手抓着兜里的钻石项链,到了一个金店的门口把车子停了锁好,这才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喜笑颜开,出来的时候嘴更是要裂到耳根了,就连她妈妈打电话催促她赶紧去店里的尖锐声音,都变得那么悦耳动听。
十万多。
十万多!
这钻石项链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牌子,工艺也和这世界不一样,而且也不算大,但是这家店说了,要是卖,他们能给到十万多!
简悠悠车子骑得飞快,夏日的暖风从她耳边拂过,她感觉自己张开双臂就能飞起来!
到了家里的小店,将车子扔在店后面的巷子里,简悠悠一身汗的飞似的冲进屋里,先是和后厨正在削土豆皮的爸爸击了下掌,接着就冲到狭窄的吧台里面,把正埋头算进菜帐的妈妈搂住,狠狠地抱了下。
“死丫头!勒死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才来干活,你是瘫在床上让我提前伺候你?!”这尖锐的声音伴着拍在简悠悠身后是个响亮的大巴掌,“啪”一声,把简悠悠飞起来的三魂七魄都拍得归了位。
她吐了吐舌头,回手揉着自己后背,“妈,我能在你手底下活这么大,这得申请个吉尼斯吧?”
店里有一桌吃饭的客人,正在吸溜面,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大概吸差了地方,剧烈咳嗦起来,简悠悠在她妈妈水月女士的瞪视下赶紧给客人倒了一杯水,那客人是个和简悠悠差不多大的男孩,看了简悠悠一眼,也不知道是咳的还是不好意思,整个人红得像一块火炭。
简悠悠善意地笑笑,接着便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
其实店里的客人还不太多,主要是外卖比较多,倒也不需要简悠悠去送,她只负责打包和招待店里的客人。
一整天下来,到了晚上的时候,简悠悠又摘了围裙,准备去接团子,她妈妈一直在抱怨,“人还这么多,那又不是你的孩子,整天接送接送的,还是那卞夏是你妈?!”
水月女士的嗓门很大,简悠悠早已经习惯了,洗手又洗了把脸,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太不算难闻,对于水月女士的唠叨充耳不闻,这时候确实店里人挺多的,客人们大部分是熟客,大抵也听习惯了老板娘这大嗓门,刀子嘴,还有就是热心肠。
“带点零钱,小团子前几天看别人小朋友吃雪糕来着。”水月在简悠悠即将出门的时候喊道。
简悠悠折回来取零钱,她又抱怨,“不能养就不要生,现在的小年轻,总是想得太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