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来拉简悠悠,简悠悠早就料到他这一出,抬手就端起桌子上才喝了两口的豆浆,直接朝着湛承的脸上泼过去。
豆浆还热着,湛承叫唤了一声,捂住了脸,简悠悠就趁着这时候撒腿就跑,湛承在后面气壮山河地骂起来,“你他妈的别想跑!”
“你给我等着!”湛承骂骂咧咧,打电话开始通知于贺坤,因为这事于贺坤都进医院去了,湛承是从小和于贺坤一起长大,和于贺坤是真的好朋友,虽然生长环境不同,造就两个人的不同性格,而在湛承的眼里,简悠悠这样的人,哥们捧着算个花瓶,哥们撒手就是个渣渣。
为了简悠悠的事情,于贺坤搞进了医院,公司声誉受损,连于明中都要从国外回来了,而她这个“死人”现在好好地却躲起来,他真的比自己摊上这种事还要愤怒。
不过既然人活着,就肯定跑不了,湛承根本就没有去追,而是第一时间通知于贺坤,电话打两遍才接通,于贺坤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湛承说,“你那个情儿没死,我今天送崽崽碰见了,好好的呢,别崩溃了,你那里有她资料吧,她原先住哪,派人去抓吧。”
于贺坤听了之后,有瞬间还以为自己烧得太厉害幻听了。
湛承从小和任何人扯淡,从来没有戏弄他过,于贺坤却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湛承冷笑一声,“当然是真的!妈的我现在被她泼了一身的豆浆!正滴滴答答的淌水呢!”
于贺坤这才从床上起身,直接自己伸手拔了吊针,按了几秒钟,就开始穿衣服,手还在缓慢地冒着血,如果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一个水点子,更别说是血点。
但此刻他只顾着快速套衣服,袖口里面蹭上了血也不在意,他烧还没退,可这会儿的看着精气神全都回来了,心里面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复杂得于贺坤自己也分辨不出,他的身体轻轻地战栗,难以置信,却又无比期望这是真的,千万是真的!
于贺坤知道简悠先前的住处,那里一直没退的原因他都知道,只是因为房东很难缠,不肯退钱,不过于贺坤没有自己去,而是给家里面打了电话,叫上了几个保镖一起过去,他打完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要进病房的云姨和护工。
“于先生你怎么下床了!不是在吊针吗?”护工才叫了护士给他换了瓶子,不可能这么快挂好,他惊讶地看着于贺坤。
云姨也开口,“小坤,你这是……”
“云姨,我有点事必须出去一趟,”于贺坤没有过多解释,说完之后径直开门出去,手上这一会的功夫倒是不出血了,但是皮下渗了很多,已经淤青了不小的一块。
于贺坤却顾不得,出门之后又给司机林叔打了电话,很快在医院门口上车,朝着他在包下简悠之前,调查的资料上她的出租屋的方向去。
保镖这时候也已经从于家出发,很快便会追上来,湛承电话又进来,声称自己也叫了保镖过来,他就近找了个地方草草地洗漱下,也打电话给了家里,于贺坤没有拒绝,报出了一个地址,正是简悠悠现在落脚的地方。
湛承在电话里面恶声恶气,“贺坤你别怕,这次她肯定跑不了!我就纳闷了,她是属海龟的吗?!那么高跳下去死不了,还专门会龟缩不出!”
于贺坤却没有接话,他心脏跳得太剧烈了,嗓子也跟着发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只要人还活着,上了这岸上,州宁市她确实是跑不了的。
而此刻,简悠悠也根本没想跑,她正在家里化妆,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素色长裙,淡妆,朴素又清新,再把唇色用粉底盖住一些,头发弄干,蓬松而不乱,在镜子里面转了一圈——还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简悠悠又在眼睛里面蓄上一些眼泪,自己都忍不住啧啧。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湛承这个狗东西这次可给她提供了一个太好的机会了,她本来还琢磨着,要是直接回到于贺坤的身边,无论什么理由都太生硬了。
而且跳海却安然无恙的这一段,她是真的不好编,那片海她都搜索了,连个像童话故事能随着浪花冲上去的岛都没有,渔民更没有,她总不至于,说自己是从掉海里那地方生生游回岸边的,那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儿。
但是这样无意间被湛承一发现,事情就好办多了,湛承误会她躲着,抓包她必然要告诉于贺坤,于贺坤一来,就有好戏演了,她可以十分合情合理地模糊处关于她怎么跳海还没死的部分,着重在另一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