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生点头如捣蒜,两条小短腿追在哥哥的身后,不停的给他挥着手。
“超生,快回来,咱们该去练摊儿啦。”身后,妈妈嗓音温柔的喊着。
超生恋恋不舍的望着哥哥消失在胡同矮而灰蒙蒙的房子前,又折回来,仰头看着妈妈。
自从爸爸躺下之后,妈妈也从饮料厂辞职了,整天就是背着超生在各个菜市场,鸽子市上练摊儿,卖点针线轱辘、纽扣和松紧带,花边来维持生计。
她练摊儿的家当是一只曾经爸爸从部队上带回来的军用旅行包。
什么五彩线轱辘,大大小小的扣子,宽窄不一的松紧带儿,全装在里头,到了菜场,拉开拉琏就是个摊儿,等治安办抓投机倒把的红袖章一来,把旅行包一拉起来,拉起小超生,就可以逃窜啦。
妈妈的额头上汗津津的,身上还有肥皂的味儿,把超生往后面一放,一背,跟大杂院里的大爷大妈们说了声再见,这就要去练摊儿了。
“说吧,今儿你打算跟着妈妈上哪儿练摊儿去?”妈妈问超生。
超生是颗小人参,灵力不够的时候是说不了话的,她现在才三岁半,而且灵力远远不足,离能说话的时候还远着呢。
所以她两只眼睛大大的,眨巴眨巴,却不说话。
“要不咱们今天去鸽子市碰碰运气吧,那边咱们好久没去练过摊儿了,你说呢?”妈妈并不气馁,又说。
超生说不出话来,只能厥着嘴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