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衣服呢,你藏哪儿去了?”贺译民其实也挺吃惊的,就昨天晚上,他记得衣服都还在屋子里放着呢,全是今天早晨陈月牙搬出去的。
“问那干啥,你就不问问我今天赚了多少?”陈月牙说。
“多少?”贺译民问。
陈月牙拉开旅行包,那叫个叹为观止,里面满满的,全是一毛贰毛,一元贰元的票子,她拧了小半袋儿。
“刨开40块的成本,就这两趟,咱净赚了170。”陈月牙掰着手指头说。
一张张的毛票,一元两元,她现在还没时间理,先从敞口的温瓶里倒凉白开,当着超生的面舀了一大勺糖,再舀一大勺,给超生乐的啊,眉眼都乐开花儿了。
洒了白糖的凉白开,偶尔滑出一粒没融化的白糖,咬起来咯嘣咯嘣的,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俩人藏钱的功夫,超生不停的摇着陈月牙的手臂,示意她往外头看。
就这一间小树屋,一点私密性都没有的地儿,那帘子给风吹的呼扇呼扇的呢,陈月牙往外头一看,大嫂刘玉娟拎着罐子黄桃罐头,在外头站着呢。
贺译民也站起来了:“大嫂,都来了,咋不进来坐?”
刘玉娟刚才是以治安管理人员的名义登的门,这会儿脱了身上那件土黄色的工作服,换上一件白的确凉的衬衣,才是贺译民的大嫂。
她今天又在钢厂门前见过月牙,所以月牙有没有搞投机倒把,她最清楚。
要真的刘玉娟指证,陈月牙就得拘留,判刑,坐牢。
“大嫂,进来坐啊,我给你倒凉白开。”陈月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