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是钱,不是求情的事儿。”张虎说。

何向阳吐了点口水把自己的鬓角一抹:“咋就不是求情的事儿?咱们家穷成这样儿,家徒四壁,你大哥家俩药罐子,张盛为啥偷钱,那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揭不开锅了才偷的,街坊邻居看着,贺译民家日子过的那么好,这钱,我去求陈月牙,让她就别追究了。”

这老太太一条好舌头,死人都能给她说活过来。

“刚才程大宝刚一进胡同就在四处发中华,何奶奶,您说您家没钱,谁信啊?”贺帅索性骑到了墙头,得意的说。

何向阳刚准备要出门,听贺帅这么一声喊,简直恨不能自搧一耳光。

这要早晨大宝没在胡同里摆过阔气,她还好哭穷,早晨程大宝才摆了一回阔气,你让她现在怎么哭穷?

“行了妈,甭丢人献眼了,赶紧进门说。”程春花拉了何向阳一把说。

陈月牙正替仨孩子揉着面团,准备蒸红豆沙的包子呢,外头进来俩公安。

为首的,恰是百顺派处所的所长高奇山。

“贺译民不在?”高奇山问。

陈月牙笑着说:“他有事儿出去了。喊伯伯!”

仨男孩儿一起喊伯伯,声音那叫一个贼烘烘的亮。

“这吃的啥,红豆馅儿的包子?还是细面,小陈同志,你家这日子够可以的啊!”高奇山说着,凑近红豆沙的馅儿闻了闻,香,因为馅里拌着红糖,比国营饭店的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