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牙咬着唇笑了:“亲人嘛,打断骨头连着筋,既然赚钱了,有好东西不想着他们,咱再想谁?”

“那一份是谁的,留着给孩子们的?”贺译民看到另外绑着一份儿,也是桂圆精,但没有大白兔,又问。

“当然是给我妈的。”陈月牙仔细的替丈夫扑着肩头的风尘:“放心,我不偏心娘家人,但也绝不偏心你们家的人。”

这不,俩人正说着呢,外面呼啦啦的一阵热闹声儿,早晨才睁开眼睛的超生一看,头顶围了一大圈子黑乎乎的脑袋。

这一回不止贺德民,贺亲民俩家子人来了,仝子钢子,雷子铮子,超生的另外四个哥哥一起来了,都是臭小子,全瞅着床上还在睡懒觉的超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不要吵妹妹啦,赶紧的,仝子钢子,帮你爸安家具来。”刘玉娟在外头喊说。

仝子和钢子都是大孩子了,已经到能帮大人很大的忙的时候了,脚步咚咚咚的,出出进进,震的屋子都在摇晃。

当着堂哥们的面,超生当然得自己穿衣服。

出门一看,顿时嘴巴张大,口水吡溜一声就下来了。

黑黑的,个头高高的,永远虎着脸的大伯扛着好大几块大板子,从门外面左拐右拐的,正在进门,三叔扛着一堆削的方方的木头,正在院子里比比划划的摆着。

“不就几张床,几个柜子,这东西也值当去百货大楼买?咱兄弟别的手艺没有,木工可干的好着呢,来,仝子,来给我支架子,钢子,咱们先把床按好,再往屋子里头放。”贺亲民嘴上吊着一支香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