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心说,这儿的人可真好。
陈月牙的茶叶蛋和豆腐脑买回来之后,又悄悄到马大姐家买了几大根油条,外面天光放晴,寒风扑面,屋子里热腾腾,暖融融的。
几个孩子舍不得穿皮鞋,换的布鞋滑的雪,鞋子上在往下滴水,两只小脚丫从鞋子里脱出来,红彤彤的,凑到炉子跟前,又热又疼。
滑雪有多开心,暖脚的时候就有多难过,疼啊,钻心钻肺的疼。
但是,把炉盘擦的干干净净,滴着小磨香油,花生米和香菜的豆腐脑又是那么的香,还有茶叶蛋呐,多普通的小吃,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年代,也成了一种新奇物品。
头一回吃茶叶蛋的超生很快就适应了茶叶蛋的香味:“咸咸的,还香香的哦。”
“赶紧吃,烤干了袜子,一起去扫雪。”陈月牙说。
“要大扫把。”人不大,口气不小。
“给你一把最大的。”陈月牙说。
今冬也下过几场雪,都是小雪,难得有一场大雪,而且街道分到的任务重,大家必须一起去扫,这时候孩子们都得带着去,热闹嘛。
而且,帅斌炮绝对可以帮他爸很大的忙。
把袜子烤的热热的,绵绵的厚皮鞋穿上,肚子里有油条和豆腐脑垫底儿,饱饱儿的,家里所有的扫把,扫帚,罐头厂里所有的扫帚全部带上,胡同里不论男女老少已经全都装备齐全,装备好了。
只有何向阳在叫屈:“我一孤寡老太太,凭啥让我去扫雪,大马路那么宽,踩踩雪不就滑了,为啥非得去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