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何向阳,整天神出鬼没,绕着罐头厂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啥。
储了满满一库房的桃子之后,明天就该开火,熬糖水罐头了。
开火这天,按理来说贺译民也该早点下班,一起来帮忙的,因为贺德民的一只小羊,顶多就三十来斤的大小,给村里一户人家的牛踢了一脚,踢破了肚子,眼看活不成,不就得杀了它吃掉?
要宰羊,当然全家就该凑一起吃一顿。
不论大人多可惜那只羊,孩子们一听有羊肉吃,高兴的嗷嗷乱叫,跟眼看要过年一样。
但说的好好儿的按时下班,结果快七点了,贺译民都还没回来。
七个大男孩儿,有六个都跑胡同里窜去了,只有贺钢一个人背着手,在角落里站着。
“怎么不出去跟哥哥们玩儿?”陈月牙揭锅试肉的时候,看这孩子低着头,于是问。
“二婶,那羊,就是我放的时候给隔壁的牛踢的,我妈说了,我不能吃肉,得在这儿一直站着,反省。”贺钢说。
“出去玩去,一会儿过来吃肉,你妈那儿我跟她说。”陈月牙说。
她转身回家,从抽屉里翻了一张十尺的布票,又数了二十块钱出来,刚想出门儿,贺译民回来了,咦,进门嘴里就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