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吃饭,骨灰呢,我们把骨灰接上就走!”贺亲民说。

邓翠莲突然嗷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盛海峰这孩子挺有耐心的,而且不是那种凭衣着断人的孩子,所以他说:“阿姨,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嗷!”邓翠莲扬着脖子吼了一声,看样子是想躺下,给贺译民一把肘住了:“老三媳妇,要不舒服就直说,我们带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二哥我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邓翠莲连忙摆手说。

所以这是虚惊一场?

盛海峰带着邓翠莲,推开一间屋子的门,指着里面说:“这是程阿姨原来住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都没变过,您想带走啥都可以带走,这里面的东西全是属于她的。”

虽然说大姨已经去世了,但邓翠莲得说一句,就大姨睡的这个雕花床,她这辈子估计都睡不上,对面那面大穿衣镜,她估计这辈子也买不起,拉开穿衣镜后面的柜子,里面挂着的衣服中间还有一件呢子大衣,这大衣在清水县,邓翠莲只见宋思思穿过一件。

再看脚底下的鞋架子上,皮鞋摆了一排排,拿起跟子一看,一双双都是崭新的。

唉,跟在老家整整受了十年苦,天天挂着‘地主恶霸家的老婆’牌牌劳动的她妈相比,大姨这十几年实实在在是享了福的,只可惜享了福没长寿,咋就跳河了呢。

还等啥,当然得全部打包,带回家去给她妈呀。

她妈见了,准高兴。

帅斌炮和超生几个,跟着盛海峰,正在人家里看新鲜呢,屋子外头看着被火烧过,但里面倒还好,啥都是齐齐整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