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翠莲心以为然:“罐头就卖了900多块,你要600就合适啦,要500太少啦。”
“呸!”刘玉娟本来笑嘻嘻的,突然变脸,拎起邓翠莲的耳朵,因为她是会计,一直在计账嘛,从包里掏出一本账来就甩邓翠莲面前了:“来,我跟你仔细算个账!”
“果子,300元,罐头瓶加洗涮费,30,就我们俩口子加亲民的工资,100元,这就已经是430了,还不算给街道交的180呢,你算算,下来还剩多少?”刘玉娟再问邓翠莲。
邓翠莲哪会算这种账?
“我不知道。”
“610,也就是说,罐头厂总共才赚了390块,你叫我分走600块,那就等于月牙是头100斤的小猪,你非得让我拿刀在她身上剁出200斤肉来,那叫杀鸡取卵,还不如我一刀宰了月牙的痛快,我卸了块儿卖她,还卖不了600呢。”刘玉娟说。
邓翠莲都快给说哭了,想来想去说:“服装厂赚得多呀。”
“进布料不要钱吗,送货不要钱吗,雇人不要钱,那么大一个厂子,国家不收税?亲民一直说你私心太重,心太狠,要放个经理,早晚要跳腾,天天喊你大哥把你押回家种地,我天天劝你大哥,说你能做衣服,在城里呆着,至少能给孩子们挣点钱,你要这样子……”
“她要这样就跟我回家,还要2000块,赶紧回去生娃娃,再给我生个闺女。”贺亲民个大嗓门儿,也是赶在年跟前回的城,手里捧着一只大苹果,递了给超生,大大咧咧的说。
邓翠莲给这两边夹相一骂,毕竟她没文化,也确实怕被贺亲民抓回老家去种田,撇着嘴委屈巴拉的闷了半天,说:“那多给我三百总可以吧,我也没啥想法,我弟媳妇儿那不怀孕了,我不买上一根猪腿扛回家,脸上没光呐。”
“还猪腿,猪尾巴都没有,赶紧给我回家。”贺亲民一把拎过邓翠莲,跟抓小鸡儿似的,就准备把她给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