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到快过年的时候,陈月牙打算把这些照片印成挂历来卖。
她们却发现,从南方发过来的服装厂,家家都带着挂历,而且全是南方各个服装厂的模特拍成的照片,一个个戴着帽子的,穿着裙子的,在现在来说,没有香港来的那种洋气,但也算得上好看了。
这才12月份,各处的挂历就卖起来了。
“咱这小县城的服装厂,我看比不过别人,要不咱就算了吧,小打小闹一下得了,光印挂历就得上千块钱,没必要,有那钱吃肚子不好,还是穿身上不好。”邓翠莲看着别人家的挂历,悻悻摇头说。
有百货大楼的分红,有服装厂一月的工资,她觉得自己过的挺美的,没必要再去奋斗别的。
刘玉娟却觉得这样不对,而且,她现在在百货大楼干采购,北京都去过,眼界和邓翠莲当然不一样:“到三月份,在北京有个春季服装展销会,全国各地的服装牌子都会去,谁的服装受欢迎在展销会上就能看得出来,我倒觉得,不如咱们把衣服带到展销会上去,说不定咱能在展销会上卖一点儿?”
卖啥挂历,在刘玉娟看来,不如上展销会展销一下。
布料不受限制了,只要有钱,想进多少就能进多少,又招了七八个女同志,买了十几台崭新的缝纫机,只要敞开了做,这一个冬天做的衣服足够卖半年的。
陈月牙盯着桌子上苏煜的照片,说:“印,而且咱们不止要印一千块钱的,得印上几百块钱的挂历出来,一张照片上面印12个月的日子,然后咱们不能卖了,咱得送!”
“送挂历?一张挂历印出来,成本都要两毛钱,咱卖五毛就能赚三毛,你要白送,咱不得亏几百块钱?”邓翠莲大声说。
陈月牙也不跟她计较,因为刘玉娟还在市百货大楼上班,干脆自己一个,把剩下的事儿全担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