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兜,他说:“糟糕,我的合同袋子呢,咋也找不见啦?”
拆了整整三十七户人家,每一户是补房子,还是补钱,那都是陈月牙一家一家,一个一个,费干了唇舌,满嘴生炮才谈下来的。而1990年要举办亚运会,北京城会被整个国际社会都关注起来,房价当然会更加飚升的厉害。
所以,今天谈妥当的拆迁,可能人家明天又要闹,又要加价,这么谈下来的合同,他居然给丢了,万一给那些拆迁户知道,那37户人家会不会明天开始集体涨价,又让陈月牙重新再谈新的一轮?
“你可真是,二哥,你的枪呢,我要把他毙掉!”邓翠莲直接要疯了。
一直以来,陈月牙没丢下她家和大房,啥生意都让他们俩家子占一点,这么大的事儿,这合同一丢,不是几千上万块,而是几百万。
要不是陈月牙眼疾手快,贺译民的枪,就得给邓翠莲抢走了。
而这时,正沉迷于录像不可自拨的超生和帅炮,以及雷子,铮子和老八几个,勾肩搭背,一脸愈堕落愈快乐的模样,也才刚进胡同呢。
好嘛,陈月牙回头一看几个孩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连超生都不那么可爱了,本来吧,是想一人给揍一顿的。
但是,不等她出手,家里毕竟还有家长呢。
给邓翠莲喊来主持公道的贺德民吧,来了之后没吭声,一直站在角落里抽不带蒂儿的凤壶烟。
他一直节省,哪怕羊全卖了,不放了,进北京了,学着用计算器计账了,但是,艰苦奋斗的习惯不曾丢过,到现在都舍不得买带蒂儿的烟,抽的一直是没蒂儿的,15元一包的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