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说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老汉,那么现在都有一点带头大哥的气势。

他在前面扛着捞尸棍,老陈头就端着那碗鸡血跟在后面,之后并没有其他人了。

捞尸晦气的很,而且十分的辣眼睛,一具尸体在水里面泡的时间长了,是真的无法直视。

无论气味还是样子,都能劝退九成九的人,人们才不会闲着无聊,过来旁观。

就连家属也没来,倒不是说他们冷血,长江太大,要想捞出一具尸体可不是个容易事。

保不准,人家在那等着,捞个三天四天又或者捞错了人,都是坏口碑,找骂的。

偏偏被骂了还要忍着,失去了亲人,哪怕再善良再开明的人,一天两天的都无法保持理智。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陈老爹缓缓的开口了,“今天捞的是个女娃子,嫁到隔壁村,在婆婆那受了气,憋屈的就跳了江。”

“她丈夫也是个厚道人,不然她成为孤魂野鬼,就花了大价钱,把她捞出来,好好的找个风水地埋葬了。”

老陈头点了点头,也没有细问为什么吵架,婆婆怎么样。

那都是废话,人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多说两句,扣上个奸夫的帽子,那可真的有意思了。

老陈头见的多,在外面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越发的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谨言慎行。

保不准哪天,就因为这张嘴死了。

两人不再说话,路上气氛沉闷的很,这也是捞尸人的规矩,不可大声说话,不可肆意笑骂。

倒不是怕惊扰了鬼神,他们还到不了这地步,主要是害怕那刚刚丧命人的家属。

人家家里面出了丧事,请你去捞尸,你去捞尸嘻嘻哈哈,让人怎么想?

脾气暴躁的,两记耳光直接就甩了过来,你还不敢蹦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