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陆离不解道:“小师叔,这并不是你犯下的错事,为何要主动认罚。”他转而再劝郁湘尘,“师父,眼下还是养伤要紧,待伤好了再细查。若此时小师叔也出了事,不就正中挑拨之人的下怀吗?这次事,显然是冲着小师叔来的。”
事发第二日,晨练结束后,华音阁的弟子纷纷涌向了慎刑台,只因他们听说沈延年要被明挽晴掌罚了。
谭春华和孟峡初初听到,以为这消息是假的。他们还未来得及擦掉身上的汗液,第一时间赶到慎刑台,却果然看到小师叔被五道玄铁链禁锢了四肢与脖颈,而他们的三师叔正神容严峻地站于慎刑台前方,手中持着掌罚用的金雷钵。
“怎么回事?”谭春华使劲摇着孟峡的身子,“小师叔做错什么事情了?”
孟峡也不明原因地摇摇头。他抬头看向坐于阁主之位的郁湘尘,发现尹陆离正跪在郁湘尘跟前,努力诉说着什么,似乎想阻止这次刑罚的执行,“你看师伯……为什么看起来伤得那么重,是不是和师伯有关?”
“确实和大师伯有关。”旁边的名为江潮的弟子插话道,“听说昨夜小师叔不知为何原因,魔怔了还是什么的,将大师伯打伤了。论修为高深,也只有小师叔能把大师伯打成这样。”
“放屁!”谭春华嗔道,“小师叔自小在华音阁长大,和大师伯、诸位师叔同门之情深重,有何理由打伤大师伯?”
冷不防地被刚入门的小师妹骂了一声,江潮立时心生不悦:“你怎么回事,别以为家里背景显赫就能如此没规没矩,我是你的师兄,你刚才说的什么话。”
谭春华不服气地道:“上面那位还是我们的小师叔。我骂人确实犯了门规,可顶多只是对同辈师兄口出不逊。而你信口开河在前,以下犯上再后,大不了一同受罚,看看三师叔会如何罚我们俩。”
听了这话,江潮不免犯怵:“可、可昨日大师伯还是好好的,今日大师伯伤了,小师叔也上慎刑台了,尹师弟和小师叔走得极近,他还在上边求人。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孟峡道:“江师兄的话我可不敢苟同。眼见不一定为实,就算事情真相摆在眼前,深挖下去可能也有截然不同的结果。再具体原因还未出来之前,师兄还是莫要以讹传讹的好。”
江潮道:“我师父向来公正严明,那你说说为何她会对小师叔掌罚?难道不是因为小师叔却有其罪?”
谭春华道:“我宁愿相信是三师叔错罚了,也不相信是小师叔犯了错。”
“我师父不会错罚!”
前边慎刑台还没有动静,这边谭春华就在人堆里和江潮吵起来了,孟峡也帮着谭春华,与接下来加入“骂战”的人一争二辩,不可开交。
云落英及时赶到,把自己新收的小弟子叫回身边:“峡儿,春华,你们来。”
谭春华不服气地走到师父身边,委屈地问道:“师父,小师叔到底犯了什么错?”
云落英温声说:“这事你不必问。你三师叔掌罚向来有度。”
阁主之位旁,尹陆离如何劝都没用。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天气,这会儿随着明挽晴操控手中金雷钵,一大片乌云黑压压地盖在沈延年头顶。明挽晴操控灵力落于钵内,灵力化为了细小的金色雷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