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乌浅浅一笑,道:“万殊楼普度众生,开方便之门引万千生灵走向正途,正因为你们有所需求,万殊楼才能存在;换句话说,若无万殊楼行占星之术趋吉避凶,这人世间将生出多少灾难?挤身红尘,只为度化。”
“至于瑶台君,若没有他,百年前的仙界浩劫,谁能预料?十年后即将迎来仙魔大战,你们谁又能了解各中曲折,包括最终胜负?又是谁帮助云顶之巅擒拿晴空公子,为天明剑宗出恶气的?”
端木砚一噎。
毕月乌:“瑶台君的存在,亦为度化。”
端木砚眼神凌厉,语气不冷不热:“既是普度众生,便要心怀天下,贵派要起钱来可毫不手软啊!”
毕月乌笑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万殊楼冒着天劫的风险屡次窥探天机,为众生排忧解惑,根本是和老天爷对着干,和阴曹地府抢饭碗,若再不收取些重金,说得过去吗?”
端木砚被怼的无话可说,众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意犹未尽。
“既然天明剑宗如此看不起万殊楼,那日后也不要再见了。”毕月乌召来小厮,说道,“通知日月长,昭告二十八殿,即日起,再不接天明剑宗的生意。”
端木砚脸色铁青,围观众人哗然。
“噗,这是被拉入黑册子了。”
“万殊楼有一本红册子,还有一本黑册子;红的记载着熟客的名字,到万殊楼有最好的款待,价码也相对较少;黑的则是像天明剑宗这样,得罪了万殊楼,永不接待。”
“诶,何必呢!这修真界有两大准则,第一是不要得罪医修,第二是不要得罪万殊楼啊!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没准哪天就有求于人家了。”
人群讨论的热乎,端木砚只觉脸上发烫,好像一只跳梁小丑似的被众人围观。得罪便得罪了,他自然不求着万殊楼。
端木砚咽下恶气,冷笑着挽回尊严:“阁下有恃无恐,倒是我们白走一遭,也罢,我倒真期待花不染从天而降血洗你们万殊楼,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文曲长老心一震:“端木宗主,慎言。”
毕月乌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怒意:“诸位请便。”
他转身回了正殿,又拐入偏殿,从角门进入中庭。身后跟着的小厮递上黑册子,毕月乌扫了一眼,那小厮犹豫道:“天明剑宗是第二大仙门,将其写入黑册子不是小事,是否要知会一声瑶台君,等瑶台君下定夺?”
“不必。”毕月乌道,“这件事瑶台君不会管的。”
“是。”
毕月乌推开后殿的门走进去,忽然,他脚下一顿,神色一凝。
毕月乌朝小厮挥了挥手,小厮心领意会的敛去气息,毕月乌走至内阁门前,轻轻推开木门,里头的烛光正盛。
只见那人身着红白相间的劲装,倚坐在书案之上,手中翻阅着红册子,态度闲散,神色悠然:“血千绸什么时候成万殊楼的贵宾了?”
毕月乌脸色大变。
且不提万殊楼的护卫来来往往无缝巡逻,就单说三步一小阵五步一大阵的玄妙结界,此人竟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后殿,且毫发无伤?
毕月乌心中警铃大作:“阁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