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霁欲言又止。

只要是抄书,白云阔就会跳出去求虐,不过执法长老不吃他那套,他太老实了,谎话都不会说。

其实不维护还好,一维护反而让执法长老更气,一个人受罚就能解决的问题,偏偏两个人一起找虐。

所以,这省悔崖从来不孤单,因为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迎来两个熟悉的受虐狂,彻夜灯明,奋笔疾书,偶尔传出一些欢声笑语。

只见那云顶之巅大师兄没型没款的往矮几上一瘫,一脸谄媚道:“云阔,为兄待你不薄吧?就一千遍,帮我抄了吧?”

“师哥,执法长老能认出字迹。”

“你可以模仿我的笔迹呀!”

白云阔看着满地蟑螂爬,嘴角抽搐:“有点难度。”

“小白……救救你师哥吧!”

“师哥还是练练字吧!师尊说,读书习字可使人静心安神,世间纷繁琐碎离你渐远,万物归于沉寂,时光静谧,心灵澄澈。”

花雨霁皱起眉头:“……还没弱冠的小屁孩,装什么高深嘛!”

白云阔敛起笑意,目光却极其温柔:“师哥一大把岁数了,怎还跟一个孩子似的撒娇呢?”

故地重游,陈年旧事一并涌入脑海,花雨霁有些许彷徨和伤感,他放下笔墨,迎头瞧见白云阔翻开《云顶训》,心下了然:“白兄,抄书啊?”

“嗯。”

“多少遍?”

“一千。”

“不用猜,定是执法长老了,他对抄书可是情有独钟啊!”花雨霁起身走到白云阔跟前,凝神问道,“体罚呢?多少戒杖?二百?”

白云阔仰起头,一本正经的说:“读书习字,需摒除杂念,不可分心。”

花雨霁扬扬眉毛:“岁数越大越古板,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

白云阔的手一顿,忽而抬起眼眉,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时候?”

花雨霁心里咯噔一下:完蛋!

白云阔乘胜追击:“师哥如何知道我小时候的事?莫不是一路和我相处下来,缺失的记忆正在慢慢复苏?”

花雨霁窘迫的矢口否认:“没,没有啊!我是看白兄温文尔雅、淡然睿智,举手投足间有谦谦君子之风,那小时候必定是个又乖又听话的好少年,对吧?”

白云阔笑的有些诡异,没再说什么,继续低下头抄书。

花雨霁可吓出一身冷汗。

他总有一种自己早就暴露的感觉,毕竟这些借口拎出来听,漏洞百出。

可既然如此,白云阔为何不当面质问他?只要他的态度强硬一点,花雨霁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承认装失忆。

另外,有关白云阔的失忆,花雨霁已经可以百分百确认,这货是装的!

既然彼此都暴露了,那还在这里装个什么劲儿?

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