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雪渐停,白云阔才提气飞回原地,他用袖袍遮住铺天盖地的飞雪和肆无忌惮的冰凌,四肢逐渐变得麻木,他试图前进,却恍然发现手脚不听自己使唤了。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面冰壁,白云阔大吃一惊。
这不是心诚碑吗?
白云阔回头看,风雪连天,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已经看不见回去的路了。
白云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前迈进,路过心诚碑,无事发生。
难道这条路上不止一个心诚碑?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所以每过一段路都会复查一次?
白云阔带着怀疑,大概走了一段路程,果然,前方又是一座心诚碑。
白云阔悚然一惊。
莫非,他从一开始就没走过那座心诚碑吗?他一直在原地转圈圈吗?
四周除了雪还是雪,根本没有参照物,以为自己走了许久,实际上一直在原地转圈,这没什么奇怪!
为何走不出去?他的心不够虔诚吗?他对花雨霁不够真诚吗?
不可能!
白云阔快步跑过去,他很顺利的穿过了心诚碑。
可就在这时,心诚碑表面发出强光,光芒耀眼,逼得白云阔不得不转身避开,待到光芒收敛,他才震惊的回头望去,那比镜子还要皎洁的冰壁表面,浮现出了一行字:【你确实爱如深海,情比金坚,可是,你足够了解他吗?】
它问的自然是花雨霁。
白云阔没有惊讶,这东西能洞察自己的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光明磊落,不怕被偷窥。
“不了解。”白云阔说,“所以,我要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来了解他。”
【很好,可是你对他没有信心,你害怕他不喜欢你,对不对?】
白云阔心口一震,他隐藏了多年的心事被这样活扒出来,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羞耻感。
白云阔下意识攥紧衣袍:“我会努力,让他喜欢我的……”
【可若他不是断袖,没有龙阳之好,只喜欢女孩子呢?白云阔,不要这样委屈自己了,你说你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把他救活,却看着他和别的女孩子相亲相爱生儿育女,你白忙了一场却给他人做了嫁衣,多不值得。】
胸口仿佛被活生生掏了个洞,鲜血淋漓,再被四周的霜雪冰封住,冷的打颤。
“总比他死了要好。”白云阔嗓音沙哑,轻若蚊吟。
【好什么好?算了吧!与其看着他和别人双宿双飞,不如死了干净,你也可以去殉情,活着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后结为连理枝,这样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