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让白云阔自己都害怕了,他难以置信两袖清风修身养性的自己也有这么贪心、欲求不满的一天。
当他意识到拿“往事”威胁快要不管用的时候,他慌了,害怕了,感觉回到了自己最最无力的时候,离花雨霁很远很远,伸出手去渴望抓住,结果落得一场空。
无论是花雨霁两百岁生辰之日,叛逃师门的时候;还是他在省悔崖控诉不公,当众自缢的时候;又或是他头也不回的,投身诛天阵的时候。
他离得好远,怎么抓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溜走,看着他消失。
“咱俩情投意合,你与我私定终身。”白云阔眼底笑意一现又隐,锋芒毕露,“你不承认这些,因为你知道没有做过。怎么?你根本是在装失忆,装不记得我?”
花雨霁后背发凉,心惊肉跳。
维持十多年的失忆游戏终于走到了终点,那层我知道你假装,你也知道我假装的窗户纸被狠狠捅破,开诚布公,他见到了兴师问罪的白云阔,更见到了做贼心虚的自己。
事到如今,白云阔也不在乎逼不逼迫了。要么,花雨霁就继续装,但他无法反驳自己对于往事的谎言;如果他想强而有力的反驳,那就只能承认之前的失忆是假装的。
反正就搁这儿耗着了,看谁熬过谁!
最终,花雨霁选择了坦白。
白云阔笑了,被气笑的。
花雨霁喜欢耍人玩,喜欢恶作剧,白云阔从小到大是深受其害,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这种事情也拿来开玩笑,这是人干的事?
想到自己被苦苦欺骗十多年,若他不拿“往事”来威胁的话,他怕是要被蒙骗一辈子!
至少在没有怀疑花雨霁是装失忆之前,他是真的以为花雨霁不记得自己了。
花雨霁记得前尘往事,记得所有人,包括那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却唯独忘了曾经朝夕相处的他!
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哪怕十多年过去了,白云阔依旧记忆犹新。
他觉得心被挖了个窟窿,冷风直往里面灌,怎么堵都堵不住。
无数个日夜被噩梦惊醒,不是花雨霁又自缢了,就是花雨霁用一脸陌生谦和的表情,客客气气的问:“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
胆战心惊疑神疑鬼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真是够了!
“为什么?”白云阔一把擒住花雨霁的腕骨,欺身压上去,目光如炬,锋芒逼人,好像要活吞了花雨霁似的,“耍我好玩吗?”
花雨霁料到白云阔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白云阔会“兽性大发”,他突然压上来,花雨霁心里一慌,本能后退,直接撞上床头,腰抵在铁质的床框上,硌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