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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看他,用着广普说:“你扯你扯,里都我来,离可训。”(你走你走,这里我来,你去睡觉。)

“这个不好得,你是女同志,你回去屋头休息,明天白天来。”

“唔得,唔楼公我睇,你扯啦。”(不行,我的老公我看,你走啦。)

老爸眨巴着眼睛听不太懂,连看带猜的还想说什么,那个把人撞伤的奥迪车主深呼吸一口烟,烦躁的说:“啧,那是人儿老公,你留这儿干嘛地啊!?”

地道的北京话。

然后吴淮就蔫蔫的和他老爸离开了医院。

时值凌晨十二点,省游校的大门已经关了,而且才来到这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见了血,吴淮}的慌,死活不愿意离开自家老爸。

好在老爸也心思沉重,一路抽着烟回了宾馆。

前两天开的双人间还没来得及换房,正好两人就直接住了进去。

吴淮洗澡的时候发现蓝色运动外套的袖子上有些黑印子,仔细一看,是血痕。中国人嘴上不说,心里总是讲究个兆头什么的,吴淮躺在c黄上的时候特别想对他爸说,要不咱们还是回四川去吧,才来广东就遇见血光之灾,不吉利啊!

不过这话,直到他老爸上了飞机都他都没有说出口。

自己从很小就在学游泳,家里这些年花了不知道多少钱,事也做绝了。就说这次改户口的事,奶奶那边一听脸都拉到胸口去了,长子独孙的,这户口一改,用老一辈的话说,就是没人养老送终了。可就算这样,他爸他妈也硬着头皮将事办了下来。

如今跨越半个中国,拎包入住,来到祖国的最东边,咸腥的海风像是融入了空气里,陌生的土地和人,好在是一样的天空,一朵祥云正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翻涌升腾,他也是踌躇满志,渴望一飞冲天。

这么怂的话,打死他都说不出口来。

接下来两天,他们父子二人去医院看望刘指导,他有缘无分的新教练基本都是昏睡的多醒的少,而且醒过来了精神也不太好,通常这个时候人家一家子都是眼泪汪汪的握着手,相顾无言,他们凑上去说多了总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