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之前自己把老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可是没听见人说,学习好的考个第一名是理所当然,学习不好的前进一名都值得庆祝吗?只要他对老爷子和颜悦色的,有点耐心的陪在身边,老爷子必须惊喜的不行,在心里对他的好感也必然蹭蹭的上涨。
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老爷子下来了,只要老爷子还护着他,施域就做不了什么手脚。
什么!?临时抱佛脚没有用?那老爷子这两天明显和颜悦色还时不时笑一下,是在骗他吗?自己的好感度绝对刷的杠杠的!
把老爷子哄睡了,施洋面无表qíng的从卧室出来,将警卫员叫到了一边,低声问道:“你就和我说实话吧?老爷子是不是得了癌症之类的不治之症,否则看他这身子骨,怎么都还可以干几年。”
警卫员摇头:“首长只是前段时间受了风寒,感冒了,绝对没有其他的病症。”至于首长为什么会选择退休,他就不知道了。
施洋也知道自己后面的问题等于白问,不说警卫员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出口。只是听见警卫员说老爷子没有得什么治不了的病后,心qíng顿时好了不少。他对老爷子提前退下来这件事确实有所埋怨,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是真的不想老爷子倒下,这不是他少了个靠山的原因,而是人与人之间更深处的,关于那些亲qíng。
施洋想了想,说:“我去秦岭一趟。”
警卫员知道这是让他等首长醒了后转告,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施洋开个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秦岭监狱,例行申报,他很快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穿着囚服的父亲虽然没胖没瘦,但是气色显然不好,眼中有种看尽千帆的疲惫,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增加了很多。不过唯一的儿子来探视自己,即便监狱里有诸多不便,他还是露出笑容,朝儿子打了声招呼。
施洋问了问父亲的身体,然后就提到了老爷子要退休,以及施域还没上位就迫不及待对自己动手的事。
父亲说:“你的想法很好,你爷爷曾经向我保证过,你会一世无忧,我才心甘qíng愿地来这里。你尽管放心,施域不敢过火,他年轻资历不足,你爷爷就算放权,也只能一点点的放出去,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足够你成长起来。”
施洋啧了一声:“这就是血缘兄弟,杀起来还真不手软。”
父亲摇头:“施域虽然擅长权势,但是对你并不是没有感qíng,必然是你做了什么过火的事qíng让他不得不管教你,用心是好的。当然,你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绝不能因为这些就让你委屈,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他也不敢真的阻你。若是做的过火,你再来找我,我虽然身在里面,总还有些手段让他忌惮,不敢再对你过分。”
施洋笑了,眼眶有些微红:“坐了牢还不消停,你就好好在这里养老吧。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揉捏的软柿子,他要是真敢动我,我也会咬下他一块ròu来。”
“知道我的儿子不会被人欺负。”父亲慈爱的笑着,细细打量着施洋的脸庞,“似乎胖了一点,气色也不错,看来日子过的不错。”
“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每日为我做饭,还敦促我作息,温柔体贴,用心照顾,这样不知愁的日子过的,怕下次再来,爸爸就要说我胖了。”
“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谈论一个人,看来你也差不多到了年纪,愿意定下来了。也不知道你们结婚我能不能亲眼看见。”父亲感慨叹息,还有一种有心无力的疲惫在眼眸中弥漫。
施洋眼眶更红:“我会带他来见您。”
“甚好。”
从秦岭离开,施洋的心qíng还久久无法恢复。
他从未有一次感受父亲的爱这么清楚,那种哪怕身在囹圄,也要为他挡住一片天空的宽阔父爱。可父亲越是这般爱他,他越是意难平,只觉得无法在身边孝顺父亲,承欢膝下,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竟要让父亲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这是何等不公,作为儿子,又是何等的哀伤。
半路上,施洋给刘成业打了个电话。刘成业的事qíng应该差不多忙完了,他如今身边一直缺个帮忙办事跑腿的人,别的人他又信不过,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当然要让刘成业第一时间回来听他安排。
刘成业说是已经回了京城,而且第一时间就将施洋当初安排的事qíng办了,如今正是满城风雨的时候,闹的是前所未有的大。听那语气,显然是要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