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尖叫,挣扎。她纤细的身体里有着不相称的力量,像一只倔强的小兽。相持中,她突然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腥咸弥散在唇齿间,让她不住反胃。
但她绝不松口。
他痛极放手,candy像一条小鱼一样推开车门逃了出去。她钻入了高速公路旁的树林,拼命地向前跑着。
她恍惚听到继父在身后叫她的名字,但没有停下。她歇斯底里地奔跑着。由于胃里的汉堡作祟,她跑一会儿就停下来呕吐一会儿,然后再接着跑。
从那天之后,她再没有吃过这种食物,哪怕看一眼都想作呕。
直到天亮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却已经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身上没有一分钱,没有出生证,除了一袭被撕破的碎花长裙,什么都没有。
她抱着肩在公路旁坐了很久,直到一辆路过的货车停下。蓬头垢面的司机探出头问她:“要搭便车吗?”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去哪里?”
“idontcare”(我不在乎。)
于是,这辆拉着一车道具的大货车,将她带到了好莱坞。
她躺在货舱里,看到身子周围的那些宫廷家具。它们看上去华丽精致,实际不过是由泡沫制成的,再粉刷上金粉以作装饰。家具中央的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道具人偶。公主礼服,碧绿的眼睛和金色的长发,美丽,苍白,毫无生气。